然后扭回头来看向场中,默默地从袖口里抓出几粒瓜子,趁着伸手拿杯子的功夫给丢了过去。
他自己则目不斜视,表情端庄,顺着举杯喝茶的姿势往自己嘴里也丢了几粒瓜子进去。
赵震峰凤冠上的珠坠微动,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说道:“陛下整日忙于朝政,难免会冷落了弟弟,所以安排些活计让弟弟来做,免得弟弟枯燥。不过不必担心错漏,本宫一会给祖母送封家信,即便出了什么疏漏也不会苛责于弟弟的。”
段正杰语气一滞,立马又恢复了正常,行吧,你奶奶是宰相你牛13。
“那就多谢哥哥关爱了,只是那账目四五十页,数目繁杂,赵宰相年岁已高,怕是要费些功夫呢。”
赵震峰嘴角上弯,继续笑着答道:“多谢弟弟关心,祖母确实有些精力不济,看账目有些费时。不过算日子家母应当已经从国子监休沐回家了,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段正杰语气又是一滞,深吸一口气,行吧,你奶奶是宰相、老娘是国子监大祭酒你牛13。
“那这岂不是不太好,赵祭酒前几日因包庇逃犯一事受到牵连,此时不好接手后宫账目这种要事,还是要避避嫌的啊。”
赵震峰笑的更开心了:“承蒙弟弟挂心,陛下下旨严查,家母业已洗清嫌疑。况且家姐身为御史中丞,已经联名御史台上书弹劾构陷我母之人,所以此时接手这些术算之事并不困难。”
“我。。。。。。”
段正杰彻底无语说不出话来了,行了行了,你全家都牛13行了吧!
有本事咱俩来单挑啊!
而左手边的两名贤郎也都是一脸看热闹看爽了的表情,齐齐低头,利落的抬起袖子遮住嘴,将瓜子吐到袖中的小袋里。
二人表情一致,动作整齐划一,给陆良人都看傻了。
“好了,诸位弟弟也行了半天礼了,先让诸位弟弟起来吧。”
段正杰这才装作忽然想起来的样子,转头看向大堂中的众郎倌:“哟,光顾着跟皇贵郎哥哥说话了,都忘了弟弟们还都拘着礼呢,都起来吧。”
“谢段贤郎。”
众郎倌赶紧起身站立,接过太监们抬过来的秀墩坐下,悄悄地活动着腰身。
他们这柔弱的体质,怎么能受得了弯腰五分钟这种折磨呢,这可比手指头上蹭破个皮都疼啊。
再之后的事就很枯燥了,哪个苑的哪个郎倌干了件啥好事,赏些粮票首饰。哪个苑的哪个郎倌走丢了只灵兽猫咪,大家赶紧帮忙找找。
期间段正杰再次满血复活,各种阴阳怪气,然后次次都是话音刚落就被赵震峰给拴起来抽。
左手边的那两名贤郎则是面色端庄的听着。
但要是拉开他俩的袖子看看,这俩人磕的瓜子壳都快把小袋子给装满了。
其实说起来,前世的陆良是很不理解宫斗剧这种剧情的存在的。
在他看来,真有那功夫有心机,找个男的当幌子,自己在后面操盘,搞钱搞地位不香吗?何苦去宫里折腾那有的没的。
而且心眼子要是真的很多的话,直接来个鱼腹丹书篝火狐鸣,自己篡位当皇帝不更香吗?
结果花了六七十集,费劲巴哈的到处斗,回头一看,终极目标就是为了跟皇帝睡一觉生个孩子,这格局也未免太大了点。
但是今天他终于感受到了宫斗剧的快乐了,看这些老嫂子们吵架互掐是真的有意思啊。
“好了,今日没有其他事情了,诸位弟弟们都回宫去吧。”
皇贵郎见时日已经不早,段正杰也被虐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看向坐在秀墩上的众郎倌,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对了,陆良陆秀郎是不是也过来了,一会先留一下。”
正开心的猫在一边,心里高呼打起来,打起来,快打起来的陆良听到这话一愣。
啊这,单独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