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眼角有泪水哗哗的流下来,被折磨的过程里,她想了很多。
想到和谢致远的过往,又想到对付莫念,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可是她这一刻却悔断了肠子。
名和利,看不惯与看得惯,忽然觉着一切都没有平安来得重要,却是她的酷刑,在两个禁-欲许久的混混身上,根本就不是一两次就能解决的。
黎明将至的夜,最黑,人心却也在这个时候,是最为真实。
白父一声惊叫‘沁儿’猛然自床-上坐起来,伸手打开壁灯,一看时间才早上五点。
捏了捏发涨的眉心,他起身刚想泡茶,好祛除刚刚所梦到情景,却是转眼恰好看见妻子的遗像,顿时,不由得哆嗦了下,妻子那张年轻的脸,那双仿佛能透视灵魂的眼,顷刻间,激得他带有寒意的鸡皮疙瘩,由后背开始向着四脚蔓延。
12月初的夜风,刺骨,他跟着一个大大的激灵。
记忆仿佛回到他做秘书的第二个月,因为一场大雨,部长有幸落脚在他家里,可餐桌上,部长的眼总是游离在妻子身上。
是酒还是职位的诱惑,鬼使神差的他就答应了那个荒唐的暗示,趁妻子泡澡时,他就……
喵呜,突然一声猫叫,直接把白父吓瘫在地。
视线直对的又是妻子那双透视的眼,他惊恐大叫,“来人,老吴,老吴!”
陪伴在隔壁的吴秘书,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部长部长,您怎么坐到地上了?”起身扶着白父来到沙发,又倒了水,询问了会。
白父不答,只道,“拿手机,拿手机!”
“部长,这么早您要打给谁?”才凌晨五点多。
“让你拿手机!”白父一声吼,接了手机后,双手又哆嗦的不成样子。
“部长要给谁打电话,我帮您拨!”老吴道。
“顾亦朗!”白父两眼发直,吐出这个名字,让老吴手一抖,神色大变,“部长!”
“打!”白父指着心口,“快二十年了,老吴,难受!这里难受!”
更准确的来说,是良心难安,或许说出来,就能睡个好觉。
电话很快接通,被惊醒的顾亦朗,口气自然不好,但是入耳听到的内容,却更为不爽,他惊讶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因为声音大,差点儿把
“我说,当年英子的死,不是子墨的错!是她,是她一心求死!”
“……”顾亦朗一怔,眼前不由得闪过那日聚会结束,突遭大雨,所以才会借宿于白家,也就在下车刚转身的瞬间,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后,是英子撞在档风玻璃上,那艳红的血和狰狞的脸,只是隔着一层玻璃,直白而又真实的呈现在另一双眼里。
---那年,那开车的人,正是顾子墨。
当时的血腥,时至今日想起来,顾亦朗还是不由得惊恐。
他顿了下,“……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那小子面对众多谩骂和诬陷,就生生忍了?一直忍着?那时才多大,就已经有了这份忍耐力,不是别有用心还是什么?
良久的沉默里,顾亦朗再也坐不往了,赶在第一娄阳光高升起,少有的去了公司。
他没坐电梯,只是一层层的走着,看着从前不曾在意过的细节,看着在那小子手里一年比一年更加壮大的集团,听着处处都在说着‘总经理’,突然间,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在集团里,总经理的名头要比他这个董事长还大!
“叫颜青!”顾亦朗吩咐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