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药,一张流产单。
“呵,没想到方大小姐倒是蛮了解他的!”他所重视的,一是孩子,二是贞洁,彭杉笑了下,“那我选它!”
“地点,全程你有十分钟,下车开始计时!”
这个世界,就是这悲惨,有钱有势,总是轻易能做一些寻人根本做不到的事。
彭杉不知道方思思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在她被蒙眼带上车,再重见光明时,入眼的科室刚好写着‘流产’!
七月的午后,明明燥热难挡,这里却冷得像地狱。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一双利眼像能透视似的上下扫着她的身体,推了一把,又甩手丢过来两袋血浆,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躺下!”
“我自己来,有时候看似干净的血浆,就算没有传染病,也会附带一阵不干净的东西!”
“…好吧!”女医生顿了下,作了个‘阿门’的手势,转身摔门走了出去。
彭杉咬牙,忍着小腹的不适,一手拎着血浆,一手四下寻找逃跑的可能,却是没想到窗台后面,不但有枪对着她,外面跟着传来那熟悉的嗓音:
“彭杉,彭杉!”
乔少锦一路走得飞快,身上脸上还隐隐带着血迹。
不错,他从小黑屋里逃出来了,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去联系彭杉,却是没想到……,得知她流-产的信息。
在他还没亲口问她,是不是有了他们的孩子,她已经……
一想到那种可能,乔少锦跑得更快,从医院大厅,一路跑到手术室。
砰的一声巨响!
门板被推开的同时,彭杉除了听到他的声音,还听到身后那把枪里发出的一声‘咔嚓’的声音,那刻,面对几个月未见的男人。
她除了笑,还是笑。
“你来晚了!”她说,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别开。
乔少锦迈着沉重的脚,已经被眼前的血,给吓楞了。
腿,双腿间,一路蔓延到脚裸的血……,嗡的一声,他感觉自己那两个月以来,坚持不吃不喝全靠输营养液而存活的身体,一下子散了。
他踉跄,不敢置信,带着几处擦伤的大手,就那样紧紧扣着门板,却是不等发问,同样脸色苍白的彭杉抢先开了口。
她说:“对!我有了你的孩子,但也杀了他!乔少锦,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你!!!”
“彭杉!”只有乔少锦自己最清楚,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恨才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他的存在,妨碍了我的幸福!!”走吧,你快走吧!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无情的笑容里带着恨意,“因为我,从来,从来我就没…爱过你,滚!”
“不信,我不信!你……”
“彭小姐,这是你的消炎药,流产后一个月不能碰凉性食物,辣椒和……”
不等再进门的医生说完,这时,靠在门板的乔少锦突然捂耳朵‘啊’的一声,转身带起那扇门板,哐啷一声摔门离开:
“彭杉,这一生,你都不要再出现!”
门,弹到墙上,又来回摆到了两下。
空气里除了血腥的味道,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他走了,真的他走了,被她亲手给推走了。
---妈妈,你说过,巴黎是个浪漫的国度,为什么我却心如死灰?
---你说过,严冬在迎接春天的来临后,生活就会充满了喜悦,可我的记忆却全都死在过往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