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海城,夜晚的风已经透着凉。
渐凉的温度,让人贪恋着温暖,就好比此刻顾子墨中指处的烟卷,那么细长的一指,在凝视的半刻里。因为身处风口。那自燃的烟火,很长。
炙热的火点,接触到指腹时。要不是办公室里头厉建东的一句。“应该的!”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烫伤了,只是就这样,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依旧的沉寂。
“继续!”他似呵斥的说,吓得办公桌那边的两人一下子分开。
莫念有些不自然的理了下长发,“你怎么来了?”
良久。没有人反应,她看上去越慌乱了,“我…我手机没电了,过来借充电器!”
依旧,那屹立在门口的男人,没有反应。
莫念脸色白了白。戴着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恐慌,“你知道的,我眼睛一直看不不太清,所以刚差点绊倒了,脚崴了,建…厉经理是扶我来着,你不要误会!”
建?是建东的意思吗?
呵,顾子墨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下秒就大步走了进了办公室,在莫念以为他肯定会发怒时,就扯过办公桌跟前的椅子。
翘腿而坐,点烟道,“不是看脚吗?继续!”
一句话,连空气都在窒息,更何况看上去本就慌乱的两人。
只听‘砰’的一声,办公桌右侧的多肉植物在顾子墨的拍掌中坠地而碎,却是下一刻,他根本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抓起桌上的座机。
他语气里透着冰冷,“送跌倒膏药上来!”
很快,门外响起渐近的脚步声,那是依念设计公司新招的小前台,她张了张嘴,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办公室的气氛给吓倒了。
乖乖的把药送办公桌一放,迅速灰溜溜的走人。
又是吧嗒一声,顾子墨点了烟,带着一副坐等的架势,让莫念看上去更像红杏出墙的女人,特别是刚刚还挂满羞涩的小脸,这个时候已经成了苍白。
那样的言行、话语以及神态,无不从一把钢刀,狠狠戳着顾子墨的内心。
向来于他而言,那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决定要厉建东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断定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更何况就算不信他,还能不信所爱的人吗?役坑刚亡。
如果刚才真像莫念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场误会,那做什么表现的如此慌张?
在害怕什么?
嗯?
莫念,以你的为人,你该是坦荡才对啊!
为什么要解释?
还是欲盖拟彰的解释?
片刻的寂静里,顾子墨敛着情绪,“厉经理,敢做不敢当?”
那意思就是:我的妻子你抱都抱了,下步不是要帮她看脚吗?怎么着,现在我在了,你不敢了?既然不敢刚才又什么装男人的抱?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赤果的讽刺,厉建东又怎么会不懂呢?
扯开旋转椅,他指了指,“能迈步吗?”
“……”她该怎么回答?
可以,意味着当他的面,要另个男人擦脚,后果是什么?
不可以的后果又是什么?
于是下秒,莫念抬手扫向桌角的药膏,在一片稀里哗啦中,她强行忍着疼迈步离开,却是经过顾子墨身旁时,被大力的拉住。
那一双敛着暴风雨的眸子,在厉建东想要保护莫念时瞬间迸发凌冽的戾气,“作为绅士,难道不该送受伤的女士回去?”
“顾总,你握疼她了!”
“你心疼了?”不等说话,顾子墨又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厉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