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不知道,可能是空虚,可能是内疚,是悔恨,又是麻痹。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忘记另个人的存在,特别是夜深人静的黑夜,更加疯狂的想念那个时不时都想将他扑到的女娃。
这一年,他无限化的强大自己。
誓要做出个样子,为的是什么?
可能是心底那点点的自尊和可怜的面子,想要盖过那个想要在海城发展的公爵,那又是谁?
打败了他,盖住了他,他是赢了。
可是当年那个女娃呢?
选择的并不是他这个赢家,而是败在他手下的败兵,就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给他一个,当真是绝情到底!
只是说到底,是他绝望在先!
仰躺在办公室的旋转椅里,如今的颜青成了烟鬼,特别在听到助理说,“楼下有位姓连的先生约见,颜副总,您…要见吗?!”
“不见!”扯下领带,他说,“永远都不见!!”
烟雾缭绕里,他忘不掉那一年的特罗姆瑟城,上车前往去看极光时,威廉对他的再一次警告。
当时他怎么说的?
癞哈瘼想吃天鹅肉?
是,以他平头老百姓的家世,他不但是只癞哈瘼,还是老号的。
而那一年的女娃,只有2岁,在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年华里,的确他不该沾染,只是不想威廉竟用老娘的安危去威胁他!
---夜子彧,子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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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女人什么时候最美?
坐在化妆镜后,夜子彧沉默的想了想,在曾经美好单纯的爱情里面,她感觉能穿上婚纱的这天,是一生中最美,最漂亮的。
而现在呢?
化妆镜里的女人,看着陌生,那藏在露肩收腰婚纱里的躯体,早已经麻木了。
就连被人人夸奖为全美最英俊、年轻的伯爵靠过来,握着她的肩膀,一路滑到手腕,热切的吻落在她颈部时,都没有一丝感觉。
之前的她,又是什么样?
结束学业,主修儿科,从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身体,在对某人产生浓厚兴趣后,想要扑倒并尝试的想法,像着了魔的色女。
一次次的,厚着脸皮,想要扑到他。
那样的迫不及待,那样的青涩和无知,别说是这样亲密的动作,就连对视她都会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加快,现在怎么就没有感觉了?
看着面前的他,微微附身,像是要亲吻的样子。
夜子彧扭头,“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出去面对家族里的大众,面对各界亲朋好友,面对‘人’这一生必经的结婚生子之路,她走得虚浮,视线飘荡完全找不到北。
在迪斯科里山庄,有着全球最精美昂贵的一切。
她的订婚仪式,满足了所有女人对于童话的向往,头顶有无数颗粉色的水晶,美轮美奂的玛瑙灯,耀眼的粉色蔷薇所铺满的地毯。
带着异域风情的纱帘,随着气泡而轻轻的飘动。
在红毯的尽头,又是精心准备的百合花门,层层叠起的水晶杯和偌大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她,低垂着眼帘,嘴角微扬,看上去在笑,实际呢?谁又知道她的麻木和凄凉?谁又知道这场婚姻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