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何欢哭够了,噌的一声站起来,腿间竟然有什么滑出来,放空思绪的瞬间,她脑袋里有无数个念头闪了出来。
其实想都不用想,这个时候方天扬一定在包扎伤口,回头等他腾出时间,说不定就会过来收拾她!
不不,不能死,坚决不能死,她要告他!
就算妈妈和弟弟的死没有证据,可现在她的身体和这些液体就是他强她的证据,就算掰不倒他,也要让他臭名远扬!
想到这里,何欢不敢洗澡,随便套了衣服,先是将床单撕开,一段段的接好藏在窗帘后,又快速翻换房间里所有的地方。
顶多被抓到,抓不到,她或许能找到什么罪证。
到时候,就不信他不伏法!
为怕声音太响,万一再引来谁,何欢翻找的时候,动作很轻很轻,却是整整半小时过去,不但没翻到什么有利的东西,反而将现场弄得大乱。
呼了口气,记得有次送衣服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方天扬神经不对,咬着手指,她盯着床垫发楞,鬼使神差间,爬到了床底。
果然不出所料,居然让她找到一把枪!!
她搓了搓掌心,摸向冰凉的枪面,想着要是刚才有这把枪,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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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客厅,像死了人一样寂静。
方天扬身上暗蓝色的浴袍,端坐沙发正中央,那脖子里的刀口,在灯光的照射下,扎眼又明显,深寂的黑色眸子里,有寒意在蔓延。
刘叔包扎过后,知道乔尔有话要说,自动将空间留给他们。
却是乔尔,噗通一声,跪地,“对不起!”
怪他,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当初心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好在那女人够笨,不然老大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他死都不足惜!
方天扬手指摩擦着手腕处的齿痕,“起来!”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学会威胁了?”
砰的一声,方天扬将假肢丢过去,吓得乔尔好半天才回神,小心翼翼的放下假肢,挠了挠头顶,“其实,我也查到一些消息,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继续藏着呗!”
哎哟,乔尔这心啊,哇凉哇凉的。
一时还真摸不准,方天扬生气还是高兴,只好眼巴巴的将兜里的东西递出去,“我错了,四年前错了,四年后还错了,老大,对不起!”
方天扬不说话,只盯着乔尔。
乔尔懊恼,忿忿的挠着头皮,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其实是这样的,那个何欢是四年前,方思思劫持彭杉去流产所收买的那位医生的女儿!”
听到这,方天扬总算表情动了。
“继续!”他说,目光里带着无边的凌冽,锐利的像刀子。
乔尔咽了咽口水,“具体那位女医生,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没查出来,那晚……”
那晚的事都是老黄历了,按方思思的要求他调了酒,把乔少锦带过去就走了,然后路上遇到了那个自接自生的女人,再后来就四处为家。
等到再记起那家医院,已经是一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