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价格你想想吧,等你电话!”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驴头不对马嘴的通话,他说的每个字词,她都刻在心间,只是回答的话,没有一句是关于工作。
她爱他,即使他身边有了另个女人。
依旧改变不了,她爱他的决定!
良久,何欢又听到他说,“何小姐,考虑好了吗?”
“我……”何欢刚开口,电话那头,白欢乐说,“天扬哥哥,晚上想吃什么?鱼还是羊肉?”
“阿魏菇?”方天扬想了想,“你会烧吗?”
“会呀,谁不会?”白欢乐乐得像小鸟,眼巴巴的要方天扬陪。
通话就这样被看似不在意的中断了,即使何欢还不舍,但依旧断了,断挂前,她听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你好重!’。
…好重,你好重……
何欢眼里含着泪,指甲紧紧揪着大腿上的肉,都没发现罗斯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转身,擦了泪,看似忙碌的收拾什么,“你怎么来了?”
罗斯皱眉,“何欢,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她解释,“刚接了个订单,被两位新人的爱情给感动了!”话音落下,她转而掀开笔记本,去百度白欢乐所说的位置。
果然,天蓝云白,胡杨美丽的像孤儿院的水杉。
碧绿的草原下,再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有天山,又有僧侣,真好。
是个好地方,世外桃源,突然黑影一闪,再抬头跟前多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罗斯跪地,“何欢,嫁给我,好吗?”
何欢无奈,“又来!”
再返校的这几个月,这样的求婚戏码都上演了多少次?
罗斯看上去只是玩笑,抽出一朵最漂亮的玫瑰,“诺,既然求婚不答应,是不是晚上一起吃饭啊?”他捂着心口,“吃饭要是再不答应,我就伤心死喽~!”
“好吧!”忙碌了很久,也该歇歇,再者,她觉着必要和罗斯说清楚。
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坚持到,她都不会轻易改变。
事到如今,还能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吗?
何欢不知道,或许在没有这则通话之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点头,大声的说他就是有苦衷,但现在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用餐的过程中,和以前的每次都一样,说不通。
用罗斯的话来说:我不能强求你爱我,但你也不能强逼我忘记你,你爱你所爱的,而我也会爱我也爱,这有什么错吗?
是啊,爱这个字一旦产生,谁又说得清,倒底是谁的错?
又是几天的忙碌,除去每天的课程,何欢就泡在沙画堆里,脑里很乱。
灵感受阻,每每画完的东西,不是胡杨就是天山,终于到了傍晚,她扬了所有的沙子,拿他曾经夸奖过的手指,狠狠揪着头发。
叮铃铃,突然的电话,那么唐突打断她的溃败。
“请问你是何峰的家属吗?病人刚刚发生重大车祸,请你马上赶过来,玛丽医院!”
医院,爸爸?车祸?
赶过去的路上,何欢视线里,天山和红灯在交替。
站在医院憋闷的抢救室走廊里,感应灯下的死亡又和他的笑容纠缠在一起。
来往的推车,不停的病危,一次又一次抽血……
何欢溃散的生命里,最后也就只剩下那一日的青山,他的低笑是那么温柔,眼眸很黑,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闪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