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起,两人的棋子同时从指尖射出,可以清晰地看见两道强度极其相近的气流在空中猛烈地撞到了一起。
“彭”。
两枚棋子刚一碰触叶然的棋子就被撞得粉身碎骨,在空中化成齑粉,而卢延鹤的棋子则夹带着强劲的气流直逼叶然的眉峰。
叶然仍然昂扬站在那里,没有躲闪,一动不动,双眼盯着那枚飞快转动的棋子,在他眼中世间万物都好像静止了,只有这一枚棋子在不断转动。
良久,棋子倏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前辈不愧是一代宗师,晚辈拜服”,
少年恭敬鞠了一躬。
卢延鹤沉着一笑,捏着胡子心中暗爽。
能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拜服,这个大头装的爽啊。
“可惜了,在红叶学院这种藏拙之地”,
叶然转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补了一句,王离和林苑又是面面相觑,叶然的话毫无疑问把他们两也给骂了。
敛去身上气劲时隐约可见道道细小的龙形收缩进他体内。
卢延鹤胡子动了一动,这个臭小子,嘴上说着拜服,但心里其实还是不服嘛,对当初武考的事尤其介怀。
但他在武技上的天赋当真是世间少有,拥有那样的龙形气劲就说明他的离龙八卦在力修上已经快到巅峰了,比自己亲收的这个不争气的学生不知强了多少。
低头扫了一眼因运气而发红的手指,又看了一眼叶然的背影他幽幽道:“小子,切记化繁为简,返璞归真这八个字,你早晚到得了那个境地的”,
“受教了”,
叶然遥遥摆了摆手走出竹林。
棋盘上也胜负已分,黑子步步逼杀,白子也进退有据,但失了势终究是难以回天,以微弱的劣势败北。
穿军装的男子哈哈笑道:“前后夹击也敌不过卢老,我也不得不拜服啊”,
卢延鹤笑道:“输一局棋,能见到高太清卦中的人,也算值了”,
“高老的卦中人?”,
听闻此言穿军装的男子讶异地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背影,神色变得认真而深沉。
“他未必肯加入猎魔军团,不过你要有心的话也可以虚位以待了”,
卢延鹤抿了口茶背手起身。
沙甲尔城外有一座鱼骨庙,很早以前就已经废弃了,由于太过破旧,一般的冒险者路过这里时不会选择这里当做落脚点,只有穷苦的红袍僧会会在这庙中过夜,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红袍僧的独有之地。
“你们的神总是通过火焰告诉你们他的旨意吗?老太婆的神却是以水为生,红袍僧,你们的火神在倾诉什么?”,
鱼骨寺内的大院中柴火噼啪燃烧着,一名矮墩墩的红袍僧蹲在地上不时向火种添加柴火,他脸上虽然肥肉很多,但皮肤却极其细腻。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太婆,宽大的黑色袍子将她身体裹住,手里的权杖镶嵌着三颗灿若星辰的海蓝珠。
她脸上褶皱好像叠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纸,眼窝深陷,看起来极其惊悚。
尤其这样的夜晚,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好像厉鬼一般。
红袍僧如入定般坐在那里,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焰道:“火神的旨意,世间诸神都应昭显,受羊角生灵供奉,神就是神,高高在上”,
“哈”,
老太婆干笑一声,瞥了眼前方,一道白光不缓不慢飞向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