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不忘给春秀甩眼刀。
春秀站得愈发老实,抠指甲的手也小心放下来,恨不得隐匿在尘埃里的模样。
宋青带着白景年出了宋家。
涌泉村里有牛车的不在少数,但每家都视若珍宝,肯出借的少之又少。宋青循着记忆一家家询问,和白景年转了大半个村子,才借到一辆牛车。
赶车回来,恰好看到一清瘦俊秀男子从驴车下来,怀中还抱着药箱。
看见她,那男子眼眸一亮,径直朝她走来,“是你?”
周围并无旁人,牛车上的宋青犹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是啊,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宋长松啊。”长松放下药箱,双眼亮亮看着她,“我小时候常去王家找你玩,后来我爹娘去镇上做生意,搬家的那天你还来送我呢。”
宋青飞速检索脑海中记忆,很快和记忆里常给她东西吃的小男孩对上号。
“宋长松……”她有些不敢相信,“你现在怎么这么瘦了?”
小时候的宋长松又黑又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边永远有油渍、饼渣,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撑爆衣服,是村里出了名的肥娃娃,孩子们都不喜欢跟他玩,他只好去找宋青。一来二去,二人关系逐渐亲密,成了对方唯一的玩伴。
宋长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憨憨的动作,和宋青印象中的胖娃娃分毫不差的重叠,回忆袭来,陌生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跳下牛车,笑眯眯看着他,“就是你发现了奶奶留给我的箱子吧?”
宋长松点头。
视线后移到牛车,他注意到白景年的身影,忙道:“你们今天是特地来搬箱子的?这位小哥是来帮忙的,还是……”
“这是我夫君,我们刚成亲不久。”宋青忙介绍,“他叫白景年。”
说着,又给白景年解释:“这就是大伯提到的孙子,叫宋长松,从前他经常找我玩,还给我吃的。”
白景年颔首示意。
宋长松也客气打了招呼,只不过视线在经过白景年的病腿时,稍作停留,眼眸浮现浓浓的惊讶。
察觉到视线,白景年微微皱眉,却没躲闪,而是眼皮微抬,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直至宋长松移开视线。
宋长松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趁着天还没黑,早点把箱子抬出来吧。”
他虽瘦,但毕竟是个男人,和白景年一人一边拎起把手,很快将两个大箱子抬出院门。
宋青和春秀在旁侧帮忙,四人合力把箱子搬上牛车。
忙完,四人半刻没停歇,立刻赶车去了青山村。
回到白家,将箱子搬下车,三人已是满头大汗,唯有白景年面色如常,招呼他们坐下后,出去找碗给客人倒水。
宋长松粗略环视屋内,暗自皱眉,忽而视线落在宋青在集市上购置的碗碟、锅、盆,很是意外。
见白家不似富贵人家,人丁并不兴旺,为何会买这么多碗?
直接问又怕伤了旧日玩伴的尊严,他略一想,侧身玩笑道:“你是要开饭馆么?怎的置办了这么多碗筷。”
“是啊。”宋青也不避讳,想着对方常住在镇上,趁机询问:“我想去镇上摆摊卖吃食,你觉得,去哪条街合适?”
话音刚落,安静许久的春秀诧异惊呼:“你要去镇上摆摊?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你男人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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