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年抿唇,双眼眨都不眨地专注听着。
难得见白景年这么认真,蔡彩顿时来了精神,起身,挺起胸膛,宛若学堂里授课的夫子,轻咳两声,背着手一本正经教道:“我娘说了,好听的谁不会说?只要不怕费唾沫,上下嘴皮一碰,好话能说一箩筐!所以,道歉啊,还是得看实际的!”
“上次我娘生气,我爹不仅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还给我娘打了两只兔子来烤,又去镇上给她买了一对耳环、一只簪子,说了一堆的好话,我娘才消气。”
白景年默默记下。
“宋青姐看着好说话,其实我看啊,她脾气也不小。”蔡彩弯腰,压低声音,道:“白大哥,你这几天小心着点,就算不能让宋青姐彻底消气,也决不能再让她生气。”
“蔡彩!”
远处宋青喊她:“你过来,我交给你一件差事。”
蔡彩没忘记自己是来帮忙的,连忙“哎”了一声,跑过去前,还不忘小大人似的拍拍白景年的胳膊,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以示鼓励。
跑到宋青跟前,她兴冲冲地,“我是什么差事?”
宋青笑眯眯看着她,“你跟我到厨房去,搬东西。”
“啊?”蔡彩登时没了笑模样,嘴噘得老高,“这里头属我力气小,不让她们去搬,非让我搬。”
“你就说搬不搬吧?”宋青叉腰看着她。
蔡彩撇了撇嘴,虽不情愿,到底老实应了,“我搬,搬还不成嘛!”
“这还差不多。”宋青抿嘴笑了,招呼她跟着自己进厨房。
进了屋,她打开从家里带过来的钱府食盒,翻到最下一层,把还烫着的蛋挞小心翼翼拿出来。
身后蔡彩还纳闷呢,“要搬啥东西?”
“不急。”宋青起身,把蛋挞递过去,“喏,尝尝这个。”
许是上次猪大肠对蔡彩冲击太大,这回,蛋挞都快递到她嘴边了,香味勾得蔡彩直吞口水,她却愣是没敢接。
宋青不禁笑起来,好心解释:“这是牛乳和鸡蛋做的,外边是酥皮,里面还加了蜜,好吃着呢。特地给钱夫人做的,都是好材料。”
“真的?”蔡彩眼睛亮亮的,已信了七八分。
她把手一收,故意激道:“我一共就做了十个,你要是不吃,就全留给钱夫人。”
“我吃、我吃!”蔡彩急得蹦起来。
宋青被她逗笑,递给她,“还烫呢,慢慢吃。”
“宋青姐,你真好!”蔡彩嘴上应着,实际上刚说完就咬了一大口,被烫得直甩手都不舍得吐出来,在嘴里倒腾两番才咽下去。
蛋挞皮又酥又脆,咬下去直掉渣,内里又是软软嫩嫩,甜丝丝的,入口即化。浓郁的牛乳香气充盈在口腔,她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
末了,蔡彩不住地舔手指头,意犹未尽。
宋青本就多做了两个,预备给蔡彩留着,见状,笑着又递给她一个。
蔡彩高兴得不行,双手接了,刚要吃,忽想到不久前和白景年的对话,动作又慢下来。
她犹豫了下,问:“宋青姐,你们吃了吗?”
“我不喜欢甜食。”宋青自顾自整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