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王婆子见了愈发得意,大声嚷嚷:“看吧!你就是心虚,你肯定把我的春秀藏起来了!就是你,你这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就是看不得我们家过好日子,故意挑拨春秀她——”
“那你去报官。”白景年扭脸,面无表情打断。
王婆子一噎,号丧般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男人调整了下姿势,在扶好宋青的同时,高大身体将她完全挡在身后。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一声——
“报官!”
紧接着,数十声附和的声音响起,无一不在怂恿王婆子报官。
白景年见她涨红了脸不敢吭声,就知道她不敢,便又道:“你不去报官,我去。告你不仅强闯民宅,还对我妻子满口污言秽语,污蔑于她。”
被护在身后的宋青听到“妻子”二字,蓦地心头一动,不禁抬眸,看着薄唇紧抿,锋利下颚线对着王婆子的白景年,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但不等她多想,周围又响起阵阵议论,夹杂着哄笑,大多都在笑话王婆子胆小、心虚。
被人们一激,王婆子气急道:“去就去,你们俩毛崽子加起来岁数都没大,我还怕你们不成?走!”
宋青下意识抓紧白景年的衣袖。
她并不怕去官府,只是春秀是否走失还不清楚,不能一味把时间浪费在跟王婆子扯皮拌嘴上。
白景年察觉到她的动作,大掌轻拍两下安抚,低声安抚解释。
而那边王婆子见二人低声说话,只当他们也不敢,便又得意嚣张起来,“怎么,不敢去?”
“上公堂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却是另一道声音响起。
见到出声那人,宋青很是意外:“石书?”
石书对着她和白景年相继轻点了下,算是打招呼。
他道:“要上公堂,我帮你们写状纸。”
在背对着王婆子的角度,石书对着二人使了个眼色。
旋即,他转身走到王婆子面前,微微笑着礼貌道:“不是要去官府么?现在就去。”
王婆子斜着眼,不屑地上下打量,见石书是个读书人的打扮,细胳膊细腿,个头也没比她高多少,更加不放在心上。
她哼了声,“你又是哪棵葱?”
也亏得石书好性子,面对这样不客气的审视打量,他微笑道:“我叫石书,读过几本书,帮人写过几次状纸,好巧不巧,对本朝的律法,尤其是——”他故意停顿了下,加重语气:“对当众闹事、私闯民宅等律条十分清楚。”
王婆子轻嗤一笑,明显不信。
石书也不多说,清清嗓子,直接开始背律条:“本朝律法第二卷第三十五条,对于强闯民宅、不听劝告者,处于罚银五两或杖责五十大板;屡次作案,达到三次及三次以上的,除上述惩罚,要再监禁十到十五天以上。”
“第三卷第二十三条,对于口出狂言,无辜污蔑……”
石书口齿清晰,一点磕绊都没有,王婆子越听,心里越慌,不久前被激出的那点嚣张早已消散。
“天色不早了,不过,现在起程去官府的话,天黑前应该就能判完。”石书继续微笑道。
王婆子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彻底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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