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婴儿还活着。
&esp;&esp;水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瞿思齐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听哗啦一声响,一条胳膊粗细的大蛇从里面蹿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他活生生吞下去。
&esp;&esp;他大叫一声,手中的瑞士军刀猛地长出三尺蓝光,抬手一挥,便将大蛇齐头斩断,黑血四溅,他来不及躲闪,淋了一身。
&esp;&esp;剧烈的疼痛从每一寸肌肤传来,就好像被泼了一身的浓硫酸,皮肤开始寸寸腐烂,嗞嗞作响,冒出阵阵白烟。
&esp;&esp;白小舟大惊,连忙将他抱在怀中,以左手按住他的额头,治愈过这么多次,这次似乎特别吃力。黑色的线蔓延到她的手腕处,瞿思齐才停止惨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两人都累得大汗淋漓,白小舟倒在他的怀中,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esp;&esp;“小舟,我又欠你一条命。”瞿思齐让她倚墙而坐,温柔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白小舟喘着粗气:“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
&esp;&esp;瞿思齐哭笑不得:“难道你要我以身相许吗?”
&esp;&esp;“去你的!”白小舟伸手打他,手抬到一半又落下去“等我恢复体力,要你好看。”
&esp;&esp;“你真是越来越像龙老师了。”他小声嘀咕。
&esp;&esp;两人忽然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笑声很妩媚,很动听,但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却格外吓人。里屋的门开了,瞿思齐去捡掉落在地的刀,却看见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esp;&esp;“叶不二?”
&esp;&esp;叶不二依然穿着他那件运动服,肩上挑了两只空水桶,就像看不见两人一样,来到院子角落的井边,自顾自地打水,动作机械,面目青黑。瞿思齐想要过去,被白小舟叫住:“等等,他有些不对劲儿。”
&esp;&esp;“废话,用膝盖都能看出他不对劲儿。”
&esp;&esp;“那你过去叫他吧,中了蛊可没人给你解毒了。”
&esp;&esp;“呃”瞿思齐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还是小舟英明神武,我自愧不如。”
&esp;&esp;白小舟无奈地叹气,这个人神经还真是大条,她怀疑就算世界毁灭了,他都能继续开玩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强大。
&esp;&esp;叶不二挑了满满两桶水,却好像挑的只是两片鹅毛,步伐矫健,目光却很呆滞。
&esp;&esp;白小舟和瞿思齐又听到了笑声,这次不再奇幻诡谲,真实得近在咫尺。他们抬起头,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少女立在里屋门边,静静地看着叶不二,一脸幸福。
&esp;&esp;瞿思齐手中的瑞士军刀猛然一长,上前一步喝问:“你是谁?你把不二怎么了?”
&esp;&esp;少女眼中有光华流转,顾盼生辉,她轻轻笑道:“我已经放了你们一马,你们怎么还不走?”
&esp;&esp;“四个人来,就要四个人一起走。”
&esp;&esp;叶不二走到她身边,放下扁担,爱怜地搂住她的肩。她依偎在他怀中,脸颊浮现淡淡苹果花般的颜色:“你们不觉得,他现在很幸福吗?”
&esp;&esp;两人倒抽一口气,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esp;&esp;本来这个画面应该很诡艳,像一幅哥特式画作,可是配上叶不二那张脸,就变成了抽象派了。
&esp;&esp;这个苗族少女的口味有多独特啊。
&esp;&esp;“你,你在说真的?”瞿思齐有些不敢置信“你,你喜欢不二?你看上他哪一点?”
&esp;&esp;苗族少女深情地望着叶不二,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真像啊,你一定是他的转世,他说过,哪怕下一世投胎到地球的另一边,也会循着辛夷花的香味回来找我。你果然没有食言。”
&esp;&esp;瞿思齐和白小舟都很无奈,瞿思齐心想,他一直担心叶不二将来找不到女朋友,没想到他的桃花运这么快就来了,对方还是个超级大美女。
&esp;&esp;白小舟扯了扯他的袖子:“这女孩精神不正常吧?”
&esp;&esp;“我怀疑她眼睛有问题。”
&esp;&esp;白小舟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扶着他站起来:“朱翊凯在哪儿?”
&esp;&esp;“朱翊凯?”少女咯咯轻笑,笑容妩媚动人“就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吗?他也走不了了。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还不快滚,难道要等着做我的药罐子吗?”
&esp;&esp;白小舟脸色剧变:“你说什么?什么药罐子?你把凯子怎么样了?”
&esp;&esp;“你想见他吗?”少女朝她勾了勾手指“那就跟我来吧。”
&esp;&esp;瞿思齐也想跟过去,白小舟拦住他,低声说:“你在外面接应我。”
&esp;&esp;瞿思齐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这个地方到处都有毒,稍有不慎,恐怕他又要给小舟添麻烦,还是乖乖待在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