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双煞的手掌顺着君如言的双脚向上摸去。
君如言感觉,一条腿如泡在冰水中一般冰凉,另一条腿中的血液倒流向脚底板。
他不知道顾念还需要多久,但他也并非那种依靠别人的性格。
他换为左手持剑,剑似有吸允鲜血的能力,他的血液顺着左手手掌的伤口流遍剑身。
而后轻轻一挥,原本紧抓君如言双脚不放的双煞,登时撒手。
“退。”君如言耳边传来顾念的声音,他脚掌点地,借力向后退去。
顾念自他头顶飘身而过,原本束起来的青丝散落开,如瀑一般。
不知何时,在她眉心处,多了一朵曼陀罗花的图案。
顾念轻轻落下身子。
短短几息间,红白双煞已然完成二拜高堂,站起身子,下一步便是夫妻对拜。
谁也不知道完成拜堂仪式后的红白双煞会变成什么样。
顾念轻启红唇,轻轻吐出一字:“跪。”
一字如有万钧,刚刚起身的红白双煞,砰然双膝跪地,连那地板都是磕出了如同蛛网的裂纹。
“收。”再一字,红白双煞身后出现一漩涡,转瞬间,将双煞吸入其中,而后消失不见。
她回头看了君如言一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眉间曼陀罗花图案也隐去不见。
昏昏沉沉中,顾念感觉自己被移到了一处可以倚靠的地方,只是脑袋剧痛,她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信息。
不待她细想,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响起:“醒了便不必装睡。”
她瞬间睁开双眸,面前的男人左手持剑,掌中伤口似还在流血,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伴随着滴答滴答声。
君如言脚边的鲜血汇聚成了浅浅一摊,而后沿着特定的路线将倚靠着柜台的她围在中间。
“这是何意?”少女尝试着用手指触碰旁边的血线。
“吱。”仿佛烧红的铁棒放入冷水中般,伴随着一缕黑烟,少女的指尖变得隐隐发黑,她吃痛将手收了回去。
“你果然是邪祟,怪不得熟知那红白双煞的能力,你到底是谁?”君如言将剑尖抵在她的俏脸前。
少女闻着飘进鼻孔的浓重血腥味,俏脸微皱:“我叫顾念。”
君如言那双耀眼黑眸静静看向她的眼底,依旧是毫无杂念的澄澈目光,她没有说谎。
“你最好没有骗我。”
“我当然没有骗”
“滴滴滴。”是她每隔六小时定下的闹钟,按照现代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
君如言被滴滴声分了下神,再望去,只看到她的身体由实变虚,直至完全消失。
至于顾念,她感觉眼前一花,所见之物都在快速的倒退,犹如按下倒退键的录影带。
她甚至感觉到阵阵恶心,一阵干呕过后,眼前景物终于停下。
君如言消失了,地上的血消失了。
客栈变回了一尘不染的样子。
“是梦吗?”她轻抚鼻尖。
浓重的血腥味和发黑的指尖告诉她,刚刚一切都是现实。
“不是梦,我又回来了?”顾念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她想起了什么,起身坐到柜台前,快速翻找出几件物件,都是前主人留下的。
一把白色油纸伞,上面画了许多奇怪的线条,前主人称之为忘川伞。
传闻很厉害的生死簿,据说可以审判鬼魂,但她只发现了登记的作用。
奇怪的日记本,翻开后,扉页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