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卿想如何培养?”
萧炎看着他猴急的样子,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白祭酒平素不是最重礼教吗?人品不端品行不良者他向来嗤之以鼻,偏重才华而违反自己原则的事他怕是第一次做吧。
“臣……想收他为学生,让他进入国子监读书!”
秋洄瞬间不淡定了。
“白祭酒,您——”
“老夫心意已决!”
白贤良打断她道,“你也知国子监是万千学子心中的向往,门槛高得很,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老夫担任祭酒以来,一不贪污受贿,二不仗势欺人,那些个想走后门的皆被我一一打发了,国子监只收有真才实学之人,只有这样,将来才能为大历百姓效力,才能为陛下分忧哇!”
“可是我……”
秋洄反手指着自己,一脸为难。
她上辈子的年龄加上这辈子的年龄都有四十岁了,如何坦然跟一群十几岁的少年郎进出学堂,虽然国子监不是青山书院,但她实在没有向祝英台学习的心思,况且她想学的,白贤良根本教不了。
“你无需担心,”白贤良以为她是怕自己被人诟病,安慰道,“只要你听老夫的话,一切按老夫的指令行事,他们自是挑不出错处来,更何况,你学问好,棋艺更是无人能比,久而久之他们觉出你的不凡来,怕是争先恐后与你结交呢!”
“白爱卿所言有理!”
萧炎赞了一声,看向欲言又止的秋洄,意味深长道,“人哪有一生下来就是完美的,你既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品行上的不足,便要时时督促克制自己才是,何况你年纪还小,尚还来得及补救,白爱卿学识渊博礼教严谨,他愿意破例收你为学生,是你的福气!”
“老夫无私助你,但也要你听话才行!”白贤良接着道,他面上有些得意,心想若是能将这所谓神童的品行矫正过来,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再想想他将来凭借智慧学识造福大历,那一桩桩一件件,细细想来似乎是自己做的一般。
白贤良胸中激动,恨不得即刻将秋洄拎回国子监。
“那些个把你往歪处带的人就不要再联系了,尤其是辰王爷,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将来你学有所成是要效忠陛下的,与他还是早些了断了才好!”
辰王爷怎么了?
若不是辰王爷,你还见识不到我的棋艺呢?
秋洄心里冷笑,这二人嘴上如何如何为自己好,可究其根本,不还是想让自己为他们所用?
“承蒙陛下和白祭酒抬爱,”她定定神,义正言辞道,“秋洄与辰王爷志趣相投又相识在前,也是因了他的引荐才入了白祭酒您的眼,苟富贵勿相忘,我对他心怀感激又怎能弃他而去呢?秋洄虽顽劣却还是有些道义的,若是为了前途抛却旧友,这种事,恕我不能从命!”
“你!”
白贤良急眼了,“你知不知辰王爷是何人?那晚他发病你没看见?呵,还苟富贵勿相忘,他堂堂王爷需要你的怜悯和帮助吗?你要考虑的是你自己,秋洄,你一个商户子弟,没有多少踏上仕途的机会!”
“秋洄知道。”
她依旧固执,“他是王爷是他的事,不能忘恩负义是我的事,还请白祭酒莫要逼我背上精神枷锁……”她恳求道。
精神枷锁?!
白贤良要暴走了,他处处为她着想倒被说成逼她,果然,品行不端什么的并非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