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被时间带走,包括爱情和生命,但并不包括垃圾车。
田净植哭得乱七八糟时,一本相册递到了她面前。她抽噎着抬起头,顺着相册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薛灵乔。那人又干净又斯文,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堆没用的垃圾一样。
“我到现在还爱他,是不是很丢人?”
薛灵乔意识到自己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样,像一只翻过了肚皮的刺猬,露出了真实的脆弱。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包括自己,也包括面前的这个人。
相反,可爱多了。可薛灵乔并没有安慰人的天分。
薛灵乔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笑了,眼中有柔软的波光荡漾般,“想不想飞?”
关于第一次的飞行感受,如果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什么鬼?她以为薛妖怪会像山海经里的神兽那样,突然长出一双遮天蔽日的大翅膀,可事实是那所谓的“飞”不过是跳得比较高而已。有这身跳高本事,完全可以去奥运会为国争光了。
她对所谓的“飞”一点都不期待,宁愿下次去儿童乐园蹦弹簧床。
当然,这只是田净植的官方回答,至于真实情况?田净植深深地看了一眼薛灵乔,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回想这件事了,她为什么要哭着去翻垃圾堆,每想一次就等于自取其辱……
薛灵乔并不知道田净植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也并不关心,他又不是冯冻冻,时时刻刻都要关心她的晴雨表……
呃,也不是时时刻刻……薛灵乔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冯冻冻,“有事?”
冯冻冻捧着脸,笑容满面地看着薛灵乔,“表兄弟,你要买相机啊,我可以帮忙推荐的呀。”
“鄙人薛灵乔,家中独子,你可以叫我……”
“那就……大乔……大乔哥!”冯冻冻也不在意薛灵乔的淡漠,继续纯真地看着他,“大乔哥需要冻冻做什么就直接说,一定、一定不要客气的呀。”
薛灵乔听到这个称呼,明显地有些怅然地笑了笑,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顶,“我会的。”冯冻冻像触电一样酥在当场,像个智商患者一样憨笑个不停。
你们这是准备要演《断背山》还是《春光乍泄》?!
田净植一脚踹开冯冻冻,“我说表兄弟,你这两天怎么不去图书馆了?”
薛灵乔低头看着屏幕,敷衍地点头,“嗯,没去了。”
“为什么不去了,你不是个爱读书的乖宝宝吗?”
头号粉丝冯冻冻立刻爬起来,贴心地替他解释,“大乔哥当然不能再去了,好多粉丝都在图书馆等着他呢。这还仅仅是几张照片的影响力,要是大乔哥真的进入演艺圈,肯定会比田小姐还红的呀!”
这是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田净植非常不爽,辩解道:“冯助理,我可是才凭借实力打败一百多个竞争者,勇夺《传说中的屋子》女二号,可不是只靠脸吃饭的。”
冯冻冻不解风情地戳穿真相,“可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张萱萱小姐说你演女二号的话,她才接这部戏的女一号,你才有机会……”
“你去死!你去死!”田净植拿起抱枕打他。
“哥!大乔哥救我!”薛灵乔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拍卖公司的负责人打来的。他回到自己的客房才接起电话,“你说那位收藏家去国外了?……多久回来?……好,我希望能尽快拿回那块玉璧……多谢……”
挂掉电话,薛灵乔回过头,看见田净植正坐在转椅上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正想问她进来干什么,田净植一脸严肃地开口了:“别跟我借钱,我没有钱可以借给你。”不等他开口,她捂着耳朵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薛灵乔愣了一下,找她借钱?他为什么会找一个穷光蛋借钱?
即便沉睡了一百年,跟她这个“大负翁”相比,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富翁呢。
把有碍观瞻的冯冻冻打发走以后,田净植回房间给张萱萱打电话。张萱萱此刻正跟她的未婚夫洪世光共进晚餐。虽然田净植知道两人的订婚只是商业联姻,并不一定会真的结婚生子,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啥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让我见见你这位被称为‘世界之光’的未婚夫呗。”
“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跟他说了,下次拍戏时让他过来探班。”
田净植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好的,见他之前我一定三天不洗头,用我的蓬头垢面来衬托你的美貌与优雅。”
张萱萱呵呵冷笑,不客气的在她胸口插刀子,“我求求你还是精心打扮一下吧,别忘了你只是宅男女神,我可是男女老少通杀的国民女神,你那张清纯的脸蛋在我面前真的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田净植默默给张萱萱贴了个大大的标签:金酸梅奖年度最佳损友。
要说f大生命科学学院最受欢迎的老师,叶琛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他有一副具有欺骗性的好皮囊,年轻而且知识广博。如果没有在课堂上见过他,那他一定会被当做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散发荷尔蒙的贵公子。
当年田净植就是被他的外貌欺骗了,以为他纯良可靠,结果交往后才发现,对“人渣”来说,他那长相绝对是最大的骗局。
当然,叶琛对她的印象也出奇的一致。
“线粒体的别名叫powerhoe,细胞的发电厂。”叶琛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发电机的英文单词,“线粒体的每次分裂都会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导致端粒缩短。当端粒缩短到一定程度,发电厂开始崩坏,直至完全失去分裂能力,人体也完成了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只要细胞的分裂速度增加到一定程度,伤口可以实现迅速愈合,但是,人体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