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丰年从两个妇人身边走过之时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却也没有驻足看热闹的意思。
不过从两人的言语来看,在男子心里还是觉得云家妇人说的更在理。
想来多半是冯家米铺的伙计昨日哪里出了错。
这才导致米袋子里既有新米又有陈米。
无论哪一种可能,估计他都不会往太坏的一面去想。
究竟是不是对方有意为之,或是如同某些黑心商人为了牟利而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什么在酒里掺凉水,糯米里掺粘米,总之是花样百出。
反正只要是能赚来银子,也不在乎被人咒骂诸如生儿子没屁眼这样的恶毒言语。
听多了自然也习惯了,若是哪一天不被人骂反而还会周身不舒服。
俗话说人不要脸鬼都害怕,这话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青年男子一路来到涟漪巷,发现此刻正有不少青壮村民在帮徐鸿搭建新房屋。
那原本的三间瓦房已经被积雪压垮了大半。
好在一家三口睡的地方在两头,塌的主要在中间那片,人并未受伤。
只见前方那个肩扛一根圆木的精壮络腮胡汉子便是徐鸿。
也是他苏丰年在这放牛村最不想打交道的存在。
这不单单是因为叶小蝶,实在是徐鸿这个人有些欠揍。
话说三岁便和苏丰年争糖人吃。
五岁更是把对方一把推进了村头东面的粪坑中。
害得小家伙足足在家臭了四五天不敢出门。
后来又和自己在山中争猎物,及冠后还和自己争媳妇。
青年男子想想都觉得脑壳痛,甚至有些想骂娘骂老子的冲动。
这放牛村有了徐鸿为何还要有个天杀的苏丰年。
小时候是他一直占着上风,可长大之后这局面就彻底扭转了过来。
尤其是叶小蝶,是徐鸿打心眼里喜欢的姑娘。
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却硬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徐鸿觉得这或许是报应,也是老天爷的安排。
记得当初把那小子推进去的粪坑就是一个用来装牛粪的。
看来鲜花注定是要与牛粪搭配,不然这花多半是养不好,也开不艳。
络腮胡汉子这时目中似乎泛起一丝战意,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战意。
他扛着圆木就这般径直朝青年男子走去,在对方三丈处停了下来。
其目光宛如一支射出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