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等死吗!你个疯子!”徐燃臭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努力用着发软的四肢,用最快的速度跑走。男人拐了个弯,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江畔没想去追,她现在要找到他,轻而易举。“疯子……”轻声念着这两个熟悉字,江畔不由得笑出了声。她拿刀砍王爷,刺杀亲舅舅,当众骂皇帝,还多次辱骂嫡姐和母亲……她可不就是个疯子吗?她的精神就是有问题,即便现在成了主神,她也只是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进而有选择性地去控制自己的行为。仅此而已。江畔微敛着眸,笑得有些癫狂。她也不管徐燃能不能听到,只低气压地望着窗外的平整大路,一字一句地道,“我是疯子,那也是你创造出来的疯子……”她拂手关上窗,笑意不止,“跑吧,迟早还是要见面的,既是你创造出来的我,你怎么可以不负责呢?这样是不对的。”江畔转身坐到床上,身后的红衣微微掀起。她侧头冷瞥着余味未消的大床,微皱了眉。一开始她确实是带着虐徐燃的目的而来,可现在……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男人赤裸着仰躺在床上的画面。结实而隆起的肌肉…紧致的腰腹…修长的双腿……她莫名喜欢上了徐燃用涣散的目光看她,然后又可怜地别过头闭眼,低低地喘息。刚刚席卷全身的躁郁顷刻融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酥酥麻麻的兴奋感。江畔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未有这样的兴奋。只瞬间,她脸上染上了一片绯红。“先睡一觉,明天我再去找你。”她的语气中带着些小雀跃。就像小孩子找到了玩具一般。可当看到床头有一张徐燃和别的女孩的双人照时,她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覃谢园,29号新区。只穿了一身浴袍,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啥也没有的徐燃选择投靠兄弟。他兄弟,靠写小说最近在他租房附近买了一套房。一间主卧,两间客房,就他兄弟一个人住。刚好可以过来借住几天,避避风头。“搞什么鬼,大晚上的跑来找我玩?”“玩个西瓜!”徐燃没了半条命一样,越过他,躺在沙发上,“谢了啊,兄弟,我住两天就走。”韦志成看着他,邪恶一笑,“你这身上怎么那么多痕迹?跟个似的。”“可别说了。”徐燃摆了摆手,泄气地趴在沙发上,“算了,说来话长,困死了,明天再说吧。”“三更半夜来我家,就为了睡觉?”韦志成看着他,有些无语,“里面有床,要睡觉就滚里面睡去。”见人不动,他上去打算扛着他走。结果刚碰上去,徐燃就哇哇大叫。“疼疼疼疼疼!!!”搞得韦志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连忙松开他。“你说你这是被谁打了?”徐燃望着他,有些委屈的说,“你不懂。”韦志成挠了挠头,他确实听不懂。他打了个哈欠,“算了,明天再说吧,你要睡这你就睡,你要睡不舒服你去客房睡。”想了想,他又道,“客房有新装上的电脑,你要写小说,刚好可以写。”徐燃一听,直摇头,“不写小说了,我以后都不写小说了。”鬼知道会不会写着写着又跑出来个女人找他索仇?“嗤,这么快就放弃了?想当年我扑街了几百万字,才火了这么一本。”韦志成摇了摇头,见他神色困倦,索性止了话题,“早点睡吧,眼睛红的跟个鬼似的,哪里还有当年校草的模样?”本王怀疑……南朝。尊亲王王府。江畔刚刚躺下,还没入睡就收到了一条新任务提醒。趁还没睡意,她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在看到任务内容后,她猛地坐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那么长信息的任务。驯兽军师?让忽视她的人发现她的优秀闪光点?将军府的人,不可原谅?一句句看下来,江畔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这时,她旁边突然凑过来一个脑袋。脑袋的主人顺着她的目光,正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那目光看着还有点好奇。莫名可爱。江畔收起面板,转过身,和眨巴着大眼睛的齐重衍对视一眼。她缓了缓,认真地问道:“南朝有驯兽军师吗?”“驯兽军师?”齐重衍起初只是对江畔一惊一乍的举动感到讶异。听到她这么问后,他眼眸不禁眯了眯,“王妃问这个做什么?”“当军师啊,最好是当我那三个舅舅的军师。”江畔扬唇懒懒道。如果这是原主的心愿,她自当全力配合。取代了对方的身份,白得一个老婆,她总得为对方做些什么。当那三个舅舅的军师,是最好也是最快让他们无法忽视她存在的途径。何况,这任务不完成,她就得被强制回到菱星。菱星异能者多,跟她一样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去。在这里称王称霸,谁也不敢惹她,可回到菱星,她还得夜夜防着那些可恶的异能者入室抢劫。一想起以前在家里抓到过一个会隐形的裸体胖子,江畔就想自戳双目。对于她的想法,齐重衍不得而知。他低垂下眸,沉吟道:“当军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你还是女子。军营向来是不让女流进去的,即便你凭借身份进去了,将士们只怕也不会服你。”“意思就是说可以进?”江畔也垂了垂眼睫,语气拽又吊儿郎当,“能进去就行,他们服不服,不还是看本事说话?大不了,我就打到他们服为止。”齐重衍:“……”“你别乱来。”他默默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道:“你要真的想进军营,本王也可以让父皇下旨,只是你总得给本王一个理由。”好好的王妃不当,跑去当军师,齐重衍表示他一点也不能理解。感受了一下股间…那隐隐残留的酸麻感,齐重衍皱眉道,“你刚刚是不是又……”抠…他了……齐重衍神情晦涩地低下头,红润的唇瓣微微抿紧。他没再继续往下问。一是因为羞耻。二是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醉酒后,被她摁在浴桶里的场景……想起了他发出的声音中,那透着甜腻气息的低吟。齐重衍低着头,江畔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理由啊……”她眉梢轻扬,尾音因为思考一点点拉长。迟疑半晌,她斟字酌句地说:“因为这是原江畔的愿望,也因为这关系到我能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关系到你能不能留在这里?这话什么意思?你会被送回去吗?”齐重衍仿佛只听到了后面那句,他眸光微冷地道,“是不是你当了军师就可以留下?”他挪动着身体,着急的想要下床,“本王现在就进宫让父皇下旨!”不知为何,他很抗拒对方可能会离开的事实。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沉稳的模样,只有在江畔面前才会表露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也只有江畔让他明白什么是欲求。让他意识到他的身体原来也会产生欲望。一想到对方会离开,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禁席卷全身,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失去。其实,齐重衍从来都不是个藏得住情绪的人。以前看着无欲无求,像个面瘫,所以才会给人一副他很深沉很稳重很机智,仿佛什么都料事如神的错觉。这会儿一着急,他就像个解不出来数学题,急着找老师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