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索要,“衣服。”江畔拍了拍他的手掌心,“等我洗完再给你拿。”说着,她转过身,来到屏风后沐浴。齐重衍窘迫地低下头。想了想,他又理直气壮地抬起眼睛。她是他的王妃,他有什么不能看的?念及此,齐重衍耳根子泛红地看了好一会儿。那么纤瘦的腰,那么细小的胳膊。她刚刚是怎么有力气控制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被操控?瞥了一眼小腿以及脚踝上的红痕,齐重衍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脸上升起了浅浅的晕色,莫名觉得有点心颤。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齐重衍轻缓一口气,“何事?”门外人似乎一愣,随后才不急不忙地答道,“凌掌柜让人给王妃送了东西过来。”齐重衍好奇的抬了抬眉,“什么东西?”“奴婢也不知道,那东西被红布盖着,凌掌柜不让人瞧,只说是王妃吩咐的,让我们送进来便是。”江畔听了一会儿,扬声道,“是我定制的,你让她拿进来就行了。”齐重衍皱了皱眉,什么东西怎么神神秘秘?想着侧房有点隔音,江畔说话屋外人听得不真。齐重衍只能命令道,“王妃在洗浴,你把东西拿进来,放门口的桌子上即可。”“是。”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东西连带着托盘被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齐重衍伸着脖子看了眼。东西被红布盖着,瞧着不大清楚。他瞥了一眼四周,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的四轮车。想着这几日被人扶着也能下地走几步,齐重衍掀开被子,裹着澡巾,试探性的走下床。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床榻距离珠帘子后面的桌子有些远。齐重衍走了没一会儿就有点站不住脚了。哆嗦着走了几步,他调转脚尖,把目标放到了旁边的衣柜上。他扶着墙壁,缓缓挪动微微发颤的小腿。随手取下里衣和一件长袍,他背靠着墙,慢慢又往回走。气喘吁吁地坐回到床上,他看着自己的腿,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再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侧过身,探着头看了眼还在洗澡的江畔,齐重衍抓紧时间换上衣服。他承认自己表里不如一的闷骚,也发自内心喜欢她做的那种事情。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任自己,给江畔机会对他动手动脚的。齐重衍脸红了红,瞪着一双桃花眼,怒目看向江畔洗浴的方位。他低声道:“下流胚子!”语气似乎带着些许恼羞成怒。穿戴好衣服,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齐重衍坐在床头,眼神时不时瞄一眼珠帘外面桌子上的东西。越看他就越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些日子,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玉掌柜送金城最新款的首饰衣服过来。按道理来说,江畔是不需要再额外找人订做服饰的。且平日里他也很少见她戴首饰。他曾问过,对方说嫌重,所以不爱戴。也就是说那红布下面的应该不是首饰。衣服的话,好像也没必要盖着布,不让人瞧。对,下人刚刚说的,王妃特意吩咐不让人瞧的。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齐重衍盯着看了一会后,竟默默低下了自己羊脂玉般的下巴。他看着自己的腿,暗忖:刚刚都能走那么久,他这次再坚持坚持,应该是可以在江畔洗完澡出来之前走过去看一眼里面的东西吧?想着想着,齐重衍神使鬼差就挪动双腿下了床。他一边听着江畔的洗浴声,一边努力挪动身体往前走。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齐重衍强忍着走到离桌子还有两尺的距离,洗浴的声音突然停了!这一刻,他紧张得心跳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气昏了她洗完了!她准备要出来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转头回去?齐重衍看着近在咫尺的桌子,又回过头看了眼身后较远的床榻。他咬咬牙,最后还是选择继续挪动自己的双腿往前走去。短短几步路愣是给他走出了如履薄冰的感觉。“呼~”他慢慢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瞧着江畔还没有出来,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顾不得平缓气息,他伸出手一把拉开红布。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条布鞭子。由很多小布条绑在一起的。齐重衍拿起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质感摸起来有些粗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齐重衍莫名心慌的给丢了回去。目光瞟了一眼鞭子旁边的玉制品,他脸色直接一个爆红。这个女流氓!匆匆将红布给盖了回去,齐重衍脸红心跳地移开目光。这时,身后侧屋,江畔穿衣服时绑腰带的窸窸窣窣声音,停了下来。齐重衍尴尬地抬起手,微微发颤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略微慌张地抿了一口茶水。直到江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才假装不在意地放下水杯。他主动开口解释道,“本王渴了。”江畔披散着一头乌发,只简单系了件到脚踝的裙子就朝他走来。听见他的话,她挑了挑眉,“渴就喝水啊,而且你这不是已经喝上了吗?”慢步来到他旁边坐下,江畔笑道,“腿恢复得不错嘛,都可以自己找衣服穿,自己倒水喝了。”说着,她伸出右手,打算去掀托盘上的红布,“这么久才送来,我都快要忘记了。”“你别掀!”齐重衍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四目相对,江畔缓缓眨了眨眼睛,“放手。”齐重衍不放,只皱眉道,“你可知这里面是什么?”他还在这呢!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大大咧咧掀开,她可真是一点也不见外啊!江畔狐疑地看着他,“我特意去定制的东西,我自然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眼珠子转了转,江畔忽的凑过去,近距离地打量他,“怎么?王爷这是等不及了?”“你荒唐!”齐重衍像被她的目光给烫了一,急忙讪讪收回手。耳尖不自然地红了红,他低垂下眸,“本王就是想问问王妃,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罢了。”什么叫他等不及了?简直是胡言乱语!江畔暧昧不清地笑了笑,“开个玩笑。”小手一挥,正红色的大红布被取下丢到桌子的空位置上。望着低头不语的男人,江畔撇撇嘴,兴致勃勃的拿着布鞭打量、检查。她举起鞭子朝自己的手掌心打了两下,“还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点。”齐重衍窘迫地瞄了一眼,“王妃为什么定制这个?”“因为你喜欢啊。”江畔笑眯眯地伸出手,用鞭子的一端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王爷,你现在…呼吸有点重哦。”齐重衍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他用手拂开布鞭,敛声道,“本王不喜欢。”一股发自内心的战栗涌上心头,齐重衍抿紧唇,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知道自己和正常人或许不太一样。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承认呢?何况……被她打一顿也会疼很久。过程或许……但结果总归是难受更多一些。看着齐重衍纠结的脸,江畔扑哧一笑。“瞧给你脸红的。”她放下鞭子,起身,把人打横抱起来,然后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还渴吗?”她笑着问道。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禁让齐重衍有点恍惚地摇了摇头。刚刚喝完一杯,再喝他就要去解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