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急刹在路边,季惊棠吓到说不出话,冲他喝了一声:“你想死啊!”
“我能不想死吗,”张其然额角浮出青筋,在车里暴跳如雷:“连你都觉得我有病!”
季惊棠难以置信:“我是在帮你。”
张其然轻笑一声,解下安全带,摔门而去。
他戴着帽子,拉高冲锋衣,在站台的长凳上坐着,从白昼到天黑,任车水马龙,也无人留意。
远离荧幕,他似乎又变回那个毫无价值的自己。
如今还背负着罪行,他极力掩埋,却总有血迹从土里溢出,在他手指沾上痕迹。
张其然把手藏回衣袖,取出手机看了眼位置,发现之前与季惊棠重逢的夜总会就在附近。
一股推力迫使他走了进去。
摘下帽子后,陈安如认出了他,直呼惊喜,殷切地引他入包厢,还与他聊起了季惊棠如今的风光。
她说:多亏你帮扶,你是她的大贵人。
又说:你们那个剧我看了三遍,真好看,真好的缘分呐。
张其然听得心烦意乱,一杯接一杯发泄式喝酒。半醉半醒间,他开始哀吟,像只困兽。陪酒的女孩以为他在哭,凑近了看,却发现男人眼里没一滴泪,只是在低吼,因咬紧牙关所以漫出的都是奇怪而含混的声音。
她从中模糊辨认出两个字眼:“棠棠”。
女孩心惊肉跳,聚焦在他英俊的眉眼之上,无法自控地吻了吻他唇角。
相似的画面一闪而过,张其然一怔,掌住她后脑,更深地吸咬。
女孩揉着他腰,呻吟道:“我会让你舒服的。”
那一晚,张其然在新鲜的□□里沉溺,并享受到了另一种足以致幻的极乐,他的血液七彩奔流,大脑里迸发出漫天焰火。
回去后,她的女友似乎遗忘了他们的争执,仍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并煮了一桌好菜。
他把她拉来怀里,像个愧疚的丈夫,抱歉说都是自己任性,说是自己不好。
两人重归于好,即使她远在外地,张其然也振奋了不少,短信里的字眼不再激躁,他变得平和,不再奢求或威逼。
天渐渐热了,小涂发现张其然还穿着长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张其然淡淡说:“年纪大了,怕冷。”
小涂哈哈大笑:“你才多大,二十出头而已。”
视频时,季惊棠发觉他消瘦许多,像只苍白的吸血鬼,便问他是不是拍戏太苦。
张其然抬左随意捋过腮帮:“也还好吧,瘦点上镜。”
她开起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吸毒了。”
空气一下凝滞,须臾,男人的笑容令其破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