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阳随口就答:“我倒觉得像你。”
金海超拿起杯子喝茶,脸色渐渐沉下来,“妈大寿那天的事都准备好了?”
金海阳说:“都是我亲自派人盯的,你放心吧。”
“这几月你知道的,公司的事一直不顺,投标的项目没中,搞的什么互联网+的项目,像个没底的窟窿,钱没少砸,效果还一点都没显现出来。借壳上市的事情又卡在那里……”
“大哥,”金海阳说,“都是生意场上常见的波折,以往咱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你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了。”
金海超揉了下眉心,淡淡叹了口气,“可能年纪大了,不比以前。”他说着停顿下来,像在沉思,“你记得吗?当年那个人说的,可以保我们家至少三十年的富贵,现在已经三十三年了。”
金海阳应了一声记得,神色严肃,
“前两年只是有点不对劲的苗头,今年突然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对着来。今天早上我翻了一下那道符……”金海超说到这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站起来说,“你也看看吧。”
他抽出办公桌中间的抽屉,最里面有个精巧的铁盒。金海超指纹解锁打开铁盒,还有一层防水布,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老旧的符纸。在桌上摊平。
金海阳看清符纸后目光微微一凝。
金海超手指慢慢从符纸上抚过,动作轻柔,表情更是虔诚,“原先上面的字符都是红色的。自从我们开始做生意,每遇到一个难题,上面的笔画就会有一道变成黑色,然后难题就会迎刃而解,从来没有例外……三十多年,上面的颜色逐渐变成黑色,昨天还剩最后一笔是红的,今天早上我心血来潮看一眼,发现全黑了。”
金海阳说:“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张符没有用了?”
金海超说:“那人说的三十年,现在符纸又变黑,看来我们金家的运气是彻底用完了。”
金海阳想了一下说:“以后我们就守着现在的产业巩固生意。”
“你怎么还讲出这么天真的话,”金海超说,“现在是我们想退就能退的吗?外面多的是人把我们看成肥肉,只要獠牙不在了,马上就有人上来撕了我们,信不信。这些年顺风顺水的,不看着这道符,我还要真以为是我们兄弟有做生意的才能了。”
金海阳苦笑了一下,“大哥你想好了吗?”
“没什么好想的,”金海超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就叫气运,他是又来给我们金家送三十年的运气来了。”
“可是敏敏……”
“她懂什么,年轻人失恋,可能会痛苦一阵,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家能再延续三十年,公司规模肯定还能翻好几番,要给她找个疼她顺着她的男人有什么难的。”
金海阳叹了口气,“我心里总是有哪块地方觉得不安,林嘉,他到底是不是……不对,就算他真的是,为什么还要主动找上门,他手里会不会有什么依仗?”
金海超说:“我也是考虑到这个,这一年多的时间才忍着他。不过现在我们不是已经联系上那个人了吗?就不用担心林嘉再出什么乱子。”
金海阳皱着眉没说话。
金海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海阳,不要心软,咱们现在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为了公司也为了让他们一直过好日子,心要狠一点。再说了,那种人怎么能算是人呢。”
他像是想起什么,神情嫌恶,眼神阴狠,“受什么伤都能恢复,怎么都弄不死,那是……怪物。”
……
阮棠拿着手机去斜塘的品牌售后部门,修理人员看了看手机,说屏碎要付费维修,报了一个数字,阮棠算了一算,价格几乎要和新买一台持平。她挣扎半天,决定还是干脆换一台新手机。
从售后转道去了手机专卖店,付钱的时候阮棠心疼无比,上个月发的工资转眼就没了。银行卡又回到初始状态,幸好出差一路吃住都不需要付钱,回头还有津贴可以拿。
阮棠拿着新手机,蹭着店里的wifi把需要的软件下载齐了,先登上微(哈)信看未读消息,最热闹的还是严昱泽的粉丝群。网上自从爆了严昱泽打人视频后,一天功夫,各种黑料相继而来,有他在剧组耍大牌,骂工作人员的传闻,还有他演技不好,非要导演改戏,更有知名人士甚至爆料他私生活混乱。群里不少粉丝退群了,剩下一群死忠粉,时不时要和网友吵架,然后来群里寻求支援,如同一个大型网络战场。
微(哈)信上还有严昱泽发来的消息,两个小时前问她手机有没有买好。一个小时前又发消息嫌弃她动作慢。就在刚才,还发来一张你敢不敢再慢点的表情动图。
阮棠一头黑线,心想他不赶紧处理网上层出不穷的黑料,对她买手机这种小事倒催的勤快。她一手拿着盒子,一手回消息,告诉他已经换好手机。低着头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被走过的路人蹭了一下,手机盒子落地上,放在里面的旧手机二次受创地接触地面。
阮棠吓了一跳。对方立马蹲下身,捡起盒子和手机,说:“对不起,这个手机?”他也有点疑惑,怎么砸地上手机屏幕粉碎成这样。
“这是之前摔碎的。”阮棠赶紧解释,等看清对方带着歉意的脸。
她瞬间呆滞。
早在照片上看过他的脸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