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伸手去拔,触手就感到冰冷,刺骨的冷,透过皮肤往骨头缝里钻。他是专业保镖,碰到这种情况也没撒手,用尽力气,可钉子就那么牢牢地扎在地上纹丝不动。
保镖只好撒手,马上向金海超汇报情况,他摊开手,两个手指头上各一道黑色痕迹,像是墨染上去似的。
“金总,这个钉子有点问题,我现在手指已经僵了完全不能动。”
金海超说:“回头去医院做个全套检查,补偿不会少你。”
他蹲下去,没敢直接碰钉子,对左右几个保镖说,“把旁边的土都挖开,我倒要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保镖们围过来,就把钉子的周围一圈土挖开,很快就成了一个洞,偏偏钉子孤零零立着,几人越挖越觉得诡异,金海超就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下面好像有黄色的纸。”
周围都挖空,看到这枚奇怪钉子的下方有黄色的纸,几人都停下来,回头问金海超该怎么办。
金海超刚接了一个电话,是留在医院的金海阳打过来的,今天事情太多,在尚海医院里的老爷子金泉过世了,老太太又在寿宴上发生那么离奇的一幕,两兄弟疲于奔走,金海阳说医院又下了病危通知,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金海超抹了一下脸,“海阳,妈那里你先看着,实在不行转院去尚海,我现在走不开,家里有脏东西我非要找出来不可,不然不光是妈,咱们两个,还有孩子们,全部都要遭殃。”
挂上电话,低头爆了一句粗口,金海超眼里露出藏不住的戾气,转头去看地里的东西,黄纸就在钉子下方,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坚韧地撕不开。
金海超觉得这东西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打火机一点,烧在纸条上,说起来也奇怪,火苗一撩,黄纸很快燃成灰,原本固定的钉子忽然就松动掉落在土坑里。
即使如此,旁边几人也不敢动。第一个去拔钉子的人现在手指还没恢复知觉。
还好这就是金家院子外围,保镖进房子里拿了筷子和盒子出来,把钉子夹着放进盒子里,总算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金海超觉得不保险,让人继续挖,很快又挖到同样的钉子五根。
金海超让人把装着钉子的盒子收起,然后给闻玺打了个电话,“闻总,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跟您员工说的一样,院子外面埋了东西,是根钉子,现在拔出来了……我现在拍照给您,麻烦您再让手下看看,这个东西该怎么处理。”
挂完电话很快把照片发过去,金海超拿着手机等待,突然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进来。他赶紧点了接通。
对方居然是个女声,清冽中带着几分骄矜,“金总是吗?我现在在尚海机场,赶紧派人来接我吧。”
金海超眉头拧成个川字,深的就像刀刻,刚想说这是哪来的疯子,忽然想到什么,脑袋轰轰的,他一时间说话居然有些膈愣,“你……是不是那边派来的?”
女人说:“难道金总还请了别人?”
金海超说:“说好了尽快联系,你怎么不早来?”现在老爷子走了,老太太又病危着。
“金总,我也是很忙的,这次是看在以前有过一次交易才来帮忙,如果你觉得现在晚了没有必要,我这就回去。”
金海超到底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一听她口气不对,马上改了态度,“今天事情太多,我有点乱了,这就马上安排人去接。”
华明的总部就在尚海市,他马上回头吩咐助理安排人去接人,然后再送到斜塘来,突然想到没问对方名字,又赶紧电话回拨过去。
“刚才忘了问,您尊姓大名?”
女人轻轻笑了一声,“我?姓乔,全名乔溶月。”
“好的,哪个容?容易的容吗?”
“金总,有没有听过,梨花院落溶溶月,我就是那个溶月。”
……
咖啡馆里,严昱泽一手拿着手机,朝阮棠看了一眼,说:“你等一下。”
正要滔滔不绝开口的许琅被打断,问:“等什么?”
严昱泽拿出蓝牙耳机,拿了一只给阮棠:“你也听听。”
许琅又问:“泽哥你跟谁说话呢?”
阮棠把耳机塞好,严昱泽说:“你开始讲吧。”
许琅一脸问号,不过他觉得要讲的事情更重要,马上说:“这事要从上个礼拜说起,杨家老二你知道吧,刚订婚才一个月外面就搭上一个小护士……”
阮棠疑惑地看一眼严昱泽,不知道他让她听这个干嘛。
严昱泽没好气地说:“瞎扯什么,让你说医院的事。”
许琅说:“都说到小护士,接下来就是医院了,事情来龙去脉我总得说清楚吧,不能让你怀疑消息的真假和涞源,反正就是杨家老二的小情人,是在医院工作的,还专门负责最好的那几个病房,今天早上就是她同事被吓晕。她哭着打电话找杨家老二,说的那些个事啊,真够瘆人的。我之前只当是故事在听,后来一听名字,死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华明集团金海超的爹。”
阮棠拿起杯子喝一口茶,她还头一次听到这种说话像炒豌豆似的风格,声音还透着一股贱兮兮的感觉,不过他虽然语速快,说的内容还算清晰,绕了一圈后终于进入正题。
“这金家老头子,住院已经有半个月了,之前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小护士听见他念叨过,什么不死,什么杀了他……泽哥,你说这老头子不会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这么一听,你说华明集团的第一桶金有点问题啊,不会是什么抢劫得来的吧,电影也有拍过这种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