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娘子,一早起来他就这样了。”
“真奇怪嘿,方才还要死要活的,见到你他就安静下来了,三娘子,难不成他与你有旧?”
有旧?
宋山山突然顿住,哑然失语,心脏砰砰砰地好像是要跳出体外一般,连呼吸都开始停滞。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刚穿过来的的时候,对这具身体的来历苦苦探寻而不得其路,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不再纠结于此。
如今突然提起这人是不是与她有旧,她突然凭空生出一丝慌张来。
“你,认识我?”
宋山山的喉咙有些发干,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微微发抖。
他们俩离得近,小叫花子微微低下头看她,明亮清澈的眼神里满是欢喜,勾着嘴角冲着她傻笑。
宋山山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断掉,抓起他的手腕急切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这一抓用了力,正好还抓到了他的伤处。
叫花子吃痛,忍不住嘶了一声,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回来。
酒肆里的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宋山山的情绪这般失控,都有点被吓到。
阿添看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般,连忙摁住她的手将两人松开。
“宋山山?”
他一双大掌扣住宋山山的肩膀,带着她后退了两步,“你怎么了?”
宋山山眼底的戾色消散,逐渐恢复清明,整个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沉默地看着一旁好像受了惊吓的人。
酒肆的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良久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她太过激了。
他们的那一句有旧,惊醒了她遗忘在一旁的身世之谜。
可是……
宋山山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边的人,对方也好奇地看着她,倒不像是看熟人的热络。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她穿过来的时候,尚且还在昭州的昭元县,跟这凌州城可谓是一个东一个西,一个南一个北。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呢。
那时原主尚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深山里,当时她和宋长则一直猜测她是被家人丢弃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山里去?
若说是和家里人走散了,感觉也说不过去,她在昭州待了一年,而且家就住在山脚下,从未见过有人家来山里寻人。
“我没事,大家都去忙吧。”
宋山山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从容不迫道。
掌柜的看了一眼天色,经过这一遭耽搁,已然比往日开门的时辰晚了。
前面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小叫花子身上,别说收拾打扫酒肆了,就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宋长则今日比宋山山晚来,这会儿才刚刚来到,见这么迟了酒肆门还没开,心里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