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杵着了,你身上还有伤,回去躺着吧,等你好了再开始做活。”
宋山山脑袋发紧,安排好一切就开始赶人。
“对了春醁,待会儿你找个不忙的时间,去裁缝铺走一趟,请师傅来给他做几身衣服,顺便把你们的夏衣也一并提前做了。”
“好!”
酒春醁满口应下,见事情已经落定,便不再站在这当木桩,准备去后院打一桶水来把酒肆的桌面给擦了。
仿佛像是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的脚步都十分轻快,脸上笑意盈盈。
他心里曾经空了一块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慢慢充实。
他好像又是一个完整的自己了!
阿源目送着他离开,自己却不想回去躺着,只想赖在宋山山身边。
兴许是那一日她救了他的缘故,只有待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安心,不会再担心会被人打死。
她身上有一种亲昵的气息,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她,就能让他感觉到愉悦。
是以他不愿回床上躺着。
他身上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被打中了许多棍,但是比起以前被打到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这点伤对他来说已经是轻的了。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他被人打完了之后,又被他们从高空推下,摔在地上时五脏六腑都在痛,连动动手指头都难受。
那一夜他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冷风吹得他直迷糊,他原以为会就这样死过去。
可是当有野狗来扒拉他的身体时,他还是睁开了眼。
身上的痛意不减半分,肚子又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求生的本能让他强忍着痛意,一寸一寸地爬到了街巷上。
后来的情形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好心人不忍心看他那样子,分了些吃的给他。
不过现在好了,他有去处了。
他可以留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会打他,还会给他吃的。
光是这般想着,他的心里就热热的,忍不住四处看着周围,只有有客人来时才会主动回避。
宋山山劝了几次让他回去休息,见劝不动也就随着他去了。
反正他只是在角落里站着,也不影响到旁人。
“三娘子,我还以为你不在酒肆呢。”
门口进来了一个魁梧的汉子,正扬着一张笑脸朝她走近。
“阿铭小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酒肆走一趟,找我有事?”
宋山山一看是阿铭,也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开口直奔主题。
他们之间已经是老熟人了,平日里也不爱说一些虚的,直来直往都习惯了。
阿铭走上前来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昭州那边送账册回来时夹着的信,是一位姓陈的人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