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见了吗?外面不知怎么回事,来了好多逃难的人。”
虚掩着的木门被推开,两道高壮身影闪了进来。
酒玉醑心有余悸般,进了门后又快速把门关上,还扒着门缝观察了好一会儿。
酒玉醅一边低头整理着被人扯乱了的衣裳,一边说着外面的情况。
只是话说出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接话,往日里热闹的酒肆这会儿竟异常安静。
他这才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肆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两个。
“老爷,三娘子,这是?”
酒玉醅看着他们中间坐着的生面孔,以及宋长则怀里抱着的小娃娃,感觉自己有些凌乱。
他们不过是出去送了一趟酒,就这半日的功夫,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呢?
“玉醅哥,你们刚回来,外边咋样了?”
不等宋山山她们答话,酒春醠攀上前好奇地问。
他方才刚听说的时候就想出去看来着,后面正好碰上阿添回来,又遇到张娘子这事,他也没时间出去。
这会儿听他们提起,心中的好奇又燃了起来。
“外面好多铺子都关上了,摊子也没法摆,最近也没听闻哪里有什么天灾和疫病啊,咋来了那么些难民呢?”
酒玉醅苦着脸,他们去城西送酒,出门时还什么异样都没有,不过是在那边多待了一会儿,再回南街时天都变了。
“玉醅,你这是被人强了?”
酒玉酝见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没过脑子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酒玉醅:???
众人:!!!
“快别说了,我俩不是去张老爷家送酒吗,他们腾不出人手来,就想借用咱家的车半日,谢了我和玉醑一吊钱和两盒糕点,结果刚回到南街就让人给抢了。”
众人听闻他们被抢了,这才收敛了玩笑的心思,上前问道:“那你们没什么事吧?”
酒玉醑观察完外边的情况,顺手从里面插上了门闩:“能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过是为了那口吃的,我们见情况不对把东西给了他们就跑回来了。”
他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群人围上来时张牙舞爪的样子,活像地狱里的恶魔在仰望人间。
“这官府怎么也不管管,再这样抢下去,咱们凌州都乱套了。”
宋长则抱着孩子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是午后才出现的,官府就是要管,也来不及这么快,不说得先探查清楚情况,还要腾出人手和地方来安置这些难民,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
他想起十多年前还在玉华城住着的时候,周边有个县城生了疫病,不少难民逃进玉华城来,即便官府迅速反应过来关了城门,但还是折腾了多日才控制住已经入了城的难民。
后来被关在城外的人越聚越多,官府和宫里派出去的大夫和兵士一批接着一批,前前后后经历了近三个月,才研制出了解决疫病的良药,将难民们送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