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李北眼神冷寂,盯上吧台上的人:“找陈峭。”
台球室零零碎碎十几个人,小年?轻居多,闻声朝他看过来,其中几个看出来来者不善,不约而同?拿起?了?竖在边角的棍子。
李北丝毫不在意,只是对着小白二人说:“外头等着。”
“北哥,我们可以的!”小白松开?紧握的手,冲到李北身边,视死?如归地说,“北哥,你尽管大胆地往前?走,我们俩断后。”
寸头硬着头皮,说:“北哥,去吧。”
李北愣了?一秒,什么都没说,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指了?一下旁边的花盆,说:“那有武器。”
说完,他越过底下那些小混混,往二楼走去。
二楼规格比楼下高大上的多,水晶吊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五六个男人在那闲聊,都是后街熟人,手底下净是一些刚出来没有经验胆子大的学生仔。
陈峭正在打球,听?到楼下动静收起?球杆,还?没来得及从栏杆上看清楚下面的情况,就?被一股狠劲儿?拽住后颈摔在桌子上,脖子被死?死?卡住,卡的很有技巧,让他毫无反击之力。
挣扎几下,对上李北冰冷的眼睛。
陈峭下意识怵了?下,嚷嚷着问:“李北?你发什么疯,松开?老子。”
李北拿出手机,点开?短信,播放对方发来的视频,伸到陈峭眼前?。
周边其他人没敢动,都防备起?来,紧盯着下死?手的年?轻人。楼下收钱的人开?始给老板打电话,让他快点来,一会店被拆了?。
陈峭盯着视频里的陈年?,一时无言。
李北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按照后街规矩,我先来找犯事的家长。陈峭,你管不住,我不介意帮你管。”
陈峭:“……”
老一辈不成文?的规定,犯事家里小辈,如果有人在上头,需要先联系的亲近长辈处理。如果处理不好,那就?冤有头债有主,谁也不亏谁。
这是规矩也是道上的礼仪。
陈峭压住火,对陈年?有些恨铁不成钢,保证道:“我让他给你道歉,他们都是孩子,不懂事,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当事人,”李北掀起?眼皮,松开?手,给陈峭整整领子,冷声说:“麻烦峭哥了?。”
一句话挽回了?陈峭被一个十几岁小毛孩按住的耻辱,虽然?不多,但比没有强。
陈峭难看的脸色缓和?一点,摆摆手,让李北带着楼下那俩离开?。
走出风云台球室,李北站在门口,先给小白发了?个红包,又说:“江莺手机号给我,你俩去吃个饭,王越那边我会找人处理。”
小白立马把手机号发过去,死?活不收红包,笑嘻嘻地目送李北离开?,才拽着寸头去网吧上网。
天空阴沉,灰败落满世界,车辆匆匆而过,卷起?地面的落叶。
李北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背倚在墙上,斜下的帽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冷峭的下巴尖。
手机响了?几声,才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