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高没防住有这么一出,脸上连着骨头都是?疼,没办法呼吸,憋得?难受,手用力够到掉在不远处的刀,猛地握住抬起。
江莺眼神一紧,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毫不犹豫地用手握住要落在李北腰侧的刀刃。
冷风卷着雪飘,血珠往下坠,在洁白?细腻的雪面晕开一片又一片。
江莺小脸变得?刷白?,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怯动地与被吓到的李北对视,想说点什么,一开口就是?哭腔。
李北的视线定在她不断淌血的手,突然就慌了,手足无措地说:“乖乖,松手。”
江莺太害怕了,李志高还在试图拔出刀。
她死死握住,不敢松手,眼睛红得?不像话,嘴唇颤个不停。
李北空白?的大脑惊醒,戾气横生,比任何一次都狠的打李志高一拳。
李志高鼻青眼肿,这拳让他吃痛松开刀柄,痛苦地蜷在地上,忍着脖子疼,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你个贱货生的儿子,找了个贱货女人,老子早晚弄死你俩!”
江莺的腿一软,坐在雪地上,手心?攥着刀刃,浑身都在发抖。
“乖乖,”李北眼睛发红,血丝弥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手心?覆盖住她的手背上,“没事了,乖乖,没事了,把手松开。”
江莺的情?绪太汹涌,无助地喘着气哭:“我,不敢,李北。”
遥遥一束刺眼明亮的车大灯袭来,车笛声鸣响,在雪夜中照亮一片。
很快停在他们不远处,小白?寸头从车上跳下来奔过来。
黑夜里的车灯太刺眼,江莺下意识闭上眼,手被一双冰凉又黏腻的手轻轻地移开,刀脱手掉在地上,身体蓦地泄力,慢一拍的疼感游走每一条神经。
李北的手心?都是?她的血,眼神倏地崩裂,手抻在半空中,雪落在浓红上。
他不敢碰她,抖着嗓子说不出话。
小白?寸头被惊呆,强行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在箱子里找出一件t恤冲过来,缠绕在江莺的手上止血。
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李志高缓过来,眼神阴狠地扫过他们,忍着疼爬起来骑上电动车就跑。
寸头连忙去追,被李职高撞翻滚跌在坡下。
等他抬头时,电动车已经飞快往前开去,消失在路上。
寸头艹了一声,难得?大声咒骂一句:“操你大爷!”
江北殡仪馆门口被车大灯照亮的空地上,一片稠白?中,血珠开出花。江莺疼得?鼻尖冒汗,情?绪稳定下来,缓缓地掀开眼皮,看向完全被吓住,比她脸色更难看的少年,柔声唤他:“小狗。”
李北被这一声很轻柔的声音惊到,手脚并用慌乱地站起来,弯腰抖着手把她抱起来,声线比他的手还抖说:“小,小白?,让车送我们去,去医院。”
小白?哎了一声,慌里慌张的跑去开车门,寸头也赶紧爬起来。
网约车的司机嘶了一下,对这个情?况有点踌躇不定。
小白?见状,立马开口:“师傅,我给你加五百,开最?快速度去最?近的医院。”
车辆打个弯,快速前行,雪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