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奢华的水晶灯悬挂于其上,衬着侧边开出的用于取光的数面小窗,此时哪怕没开灯,屋内光线都相当亮堂。
唐执怔了下。
能看到就有三层了,装饰虽然冰冷却也看得出昂贵,从客厅往外看能看见绿茵茵的草坪,目光所及的前院非常大。
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这地方开阔得过分。价格想来也昂贵得过分,哪怕在郊区,也要大八、又或者小九的价格。
唐执心里惊讶。
没想到学弟的家庭条件这麽好,难怪当初有底气一下子就借他十万,让他先还清app里的贷款。
宋予潮带着人到餐桌。
餐桌就坐了两人,刚入座,便有佣人麻利的从厨房里推出餐车。
菜色都很清淡,且是唐执喜欢吃的南方小菜,除此之外,还有一锅瘦肉粥。
周围很安静,那个自称管家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唐执有点羞愧:“学弟不好意思,昨晚夜里我忽然来,打扰你家人了,替我向他们说声抱歉。”
他昨天断片了,上车后的所有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唐执以为这里是宋予潮的家,爸妈都住这里。
“没打扰,他们也不在意的。”
宋予潮拿过粥勺,给唐执舀了一份粥。
不得不说,屋子里没宋予潮长辈在让唐执放松不少,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还是有些不舒服,唐执喝得很慢,一小碗粥喝了足足十五分钟,其他小菜也没吃多少。
等唐执吃得差不多,宋予潮才开口:“学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能不能说一遍给我听。”
唐执开始回忆:“昨天最开始是孟千帆找到我,和我说章导有事找我,让我过去一趟。我跟着他走了很长一段,中途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实在太远了,但他说了两次快到了,我就没多想。”
说到这里,唐执叹气:“以前听别人说,当去到一个地方,忽然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想立马离开时,那是大脑接收到了很多危险信息,但又来不及处理,就能给出一个单一的‘跑’的信号。我以前还半信半疑,看来以后要相信第六感了。”
“连夜扛着火车跑。”
宋予潮煞有其事。
唐执继续回忆:“我进了那家房间,当时只有一个服务生在,也就是学弟你后面看见的那个服务生。对方问我要不要喝酒,我拒绝了,他从饮水机里给我装了杯水。其实我知道在外面不要乱喝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想着这里是奇异果总部,而且水又是从水机里打的,应该没问题。”
但后来事实证明,这问题可大了,差点让他翻车。
宋予潮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阴狠,这时他抓住一个要点:“学长你没看见章导?”
“没有。”
唐执摇头:“我从始至终都没看见他,后面出现的,只有从小包厢过来这边的四个男人。”
哪怕现在唐执人就在他面前,但听对方说起‘四个男人’,宋予潮还是忍不住暴躁。
憋屈的郁闷在胸腔里冲撞,像一头蛮横的野兽,一点点啃食着他的理智。
“那四个男人,我一个都没见过。”
唐执补了一句。
“没有蒋东流?”
宋予潮皱眉。
唐执愣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对方口中的‘蒋东流’是那个给他递名片的长鸣ceo。
唐执如实道:“没有。”
宋予潮往后一靠,靠在椅子靠背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桌面。
不是蒋东流?
不管了,有杀错没放过。
反正这个蒋东流也不干净。
“昨天真的要谢谢庄知行,等《深渊》拍完了,我得找个时间好好请他吃饭。”
唐执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