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在车上抻了抻腰,刚才在另外车子里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直起腰过:“没多少时间了,如果没这个小意外,估计我们都已经到了纽约了……”
“确实没多久了,感觉累吗?”陈浮淡淡问。他按了一下换歌按钮,换了一首好听点的歌。
“还好,不算怎么累?”季迟觉得陈浮的口吻有点儿奇怪,他的回答不由自主地谨慎了饿一点。
“这倒不见得。”陈浮盯着前方的路面情况,“我看你刚才腰都没有直起来过,目不转睛的样子专注极了。”
“……”季迟。
他决定换一个正常点的话题:“晚上我们吃得好一点你说怎么样?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吃日本料理。”
“嗯。正适合偷懒去。”陈浮言简意赅,目视前方。
“……那晚上我来煮?”季迟琢磨了半天,觉得对方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呵。”陈浮只给了对方一声含义丰富的笑声。
季迟从来没有碰上这种几乎说不上话的情况,他突然之间完全不知道坐在旁边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因为陈浮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这点不对劲就是从他刚才看见季迟和另外一个女性亲密接触的时候开始的。
他当时有些不高兴,后来开车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呛对方两声,他也确实正在这么做。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儿不对劲。并且他跟着意识到,自己究竟为什么不对劲。
他在意识到的这一刹那之间,觉得胸口之中仿佛被人放入了跳跳糖,它们调皮捣蛋,翻天覆地,但确实——确实——非常甜蜜。
他忽然忍不住想笑。
但他用力克制住了自己发笑的*。
“你累了吗?我们换换开?”季迟这时候又问。
“不用。”陈浮说。
“你看上去兴致不太高。”季迟看着陈浮的脸笃定说。
“那一定是因为我兴致确实不太高。”陈浮回答对方,他在认真地让自己的神色不露端倪。
“……”季迟竟然想不到陈浮因为什么兴致不高,他在思索了一分钟之后放弃了,再一次直接询问对方,“你怎么了?”
是时候了!
“被美人亲了一口的感觉怎么样?一定还不错吧?”陈浮反问。
“……………………”季迟。他竟不知道如何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防备她的突然袭击。”并且他举例,“你也没有防备另外一个女人的突然袭击。”
“没错,这真让我不高兴。”陈浮寡淡说。
“我下次会注意的。”季迟承认了错误,“不过……”
“不过?”陈浮的声音小小地扬高了一个弧度。
“你居然会在意这个……”季迟说,“礼节性的意外?”
“那一定是因为——”陈浮拖长了声音。
“因为什么?”季迟突然有了些紧张,以至于他追问的速度快了一点,迫不及待了一点。
车厢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只有车载音乐里甜美的女音在唱:“爱是一场繁华的梦梦里有座彩虹的桥桥上的你桥下的我牵手走在日与月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