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埋首在作业里的少女抬眸,目光触到温月成的那一刹,微微一闪,闪过一抹惊愕。
蓦地,西门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盈盈水目看着那刚刚步进来的少年,张了张嘴,“是你!”
温月成也是一愣,看见西门舞,不由又看了看一旁卷着书打量他的西门妆,“你们是姐妹?双胞胎吗?”怪不得他认错人了,原来…不是西门妆。
手里的书放下,西门妆站起身,目光微凛,在温月成和西门舞之间穿梭,最后道:“你们两个认识?”
西门舞点头,眉眼含笑,“前不久又过一面之缘!”
“看来我们的缘分不算浅,一面之缘实在是不够。”少年轻笑,俊颜柔和。
西门妆侧目,看了沈尔一眼。那少年朝她点了点头,尔后便听西门邪道:“你们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吧!再不下楼,饭菜都要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西门妆才礼貌的笑着,将温月成引到楼下。今晚的晚餐,有一道菜是沈尔特地准备的。毛血旺。他可以弄得半生不熟,中心的血还很鲜。
那道菜是专门为温月成准备的。沈尔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温月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韩靖。
如果他是韩靖,那么一定对鲜血很敏感。
几人在长桌前落了座,尔后沈尔特意为温月成盛了一碗血旺汤,“请!”
他的动作很娴熟,面上含着礼貌的浅笑,可是在那双深邃的眼里,温月成看见了一抹深意。总觉得沈尔这个人很不简单,更没想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会在西门家做兼职管家。
温月成点了点头,有礼的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不禁愣住。
西门妆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可能是缺血。所以,就让沈管家,特意准备了这道补血圣品。还请好好品尝。”她的声音很淡,没有丝毫的起伏,那双眼里却写满了深意,和沈尔的眼神如出一辙。
“西门小姐,真是客气了。”少年扬唇,眼帘微低,压下眼中闪过的阴鸷。他缓慢的执起筷子,将碗里的血旺夹成两半。果然,中心没有熟,那鲜血慢慢淌出,即便是猪血,温月成看着也觉得碍眼。
西门妆执着筷子,淡定的夹菜,余光却是一直落在温月成的身上,似是在等他进餐。
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西门邪的目光在西门妆和温月成身上来回游移。
西门舞亦是莫名的张望,最后道了一句,“这血旺没熟吧!好腥的味道。”说着,便瞥了一眼身旁温月成碗里的血旺,“果然啊!”说话间,已然笑着伸出筷子,将他碗里的血旺夹到了一边的空碟子里。
“沈管家,你要是不会下厨,以后就别逞强了!”西门舞说着,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看着沈尔,然后埋下头继续吃饭。
她所作的这些都是无意的,可是却让温月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西门妆的脸色微变,却是一瞬恢复了正常,尔后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西门邪也收回了目光专心吃饭。
——
晚上八点半左右,温月成便驱车离开了。
这一次无果而终,却并非一无所得。
两道身影站在二楼西门妆房间外的阳台上,目送那辆雷克萨斯远去,消失不见。
少年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小姐,温月成很有问题。”他的语气很肯定。
西门妆听了只是点头,尽管还不能确定温月成就是韩靖,但是有一点她能确定,那就是温月成看见鲜血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他怕血,因为对血的渴望,而生出了惧意。
可如果温月成真的是韩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装失忆,来接近西门妆?不对啊,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难不成他还当西门妆他们是傻子吗?
如果温月成不是韩靖,那么他为什么怕血呢?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温月成也是血族的人?
“改天再试探他一次。”西门妆话落,正欲转身回房间,却见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辆劳斯莱斯。
尔后,便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已经西门舞的声音,“堂姐,快开门放我进去!”
她的话落,西门妆身形一闪,便到了门后,于此同时,沈尔也消失了。凭空消失,如鬼魅。
西门妆拉开了房门,西门舞便扑了进来,“阿邪要抓我,他要泼我墨水!”
话刚落,西门妆探出头去看,便见西门邪手里端着墨水瓶子,从书房里跑出来,看见西门妆的一刹,手里的墨水情不自禁的泼了出去。
“二姐!”西门邪惊了,急忙收手,却是覆水难收。
好在西门妆闪避得快,那一团墨水从她面前穿过,华丽丽的洒在了地板上。
“二姐…”西门邪囧了,像鸵鸟一样,垂着脑袋,似是等着西门妆责骂。
西门妆则是扫了一眼地板,微微挑眉,淡漠的开口,“爸爸和蒋姨回来了,你们两个把走廊上的墨迹收拾干净。”她说着,便从两人身边迈过,余光扫了西门邪一眼,瞥见他半张脸的墨迹,不觉想笑。
门里的西门舞探出头,一脸懵懂的看着西门妆远走的背影,呐呐道,“堂姐,你说的‘你们’也包括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