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灵散了之后,念染去买了菜回家。晚饭的时候,顾易航并没有回来,她简单的吃过,就开始在画室里画画。
他们家一共一百三十多平方,四室一厅,本来格局是一主卧,两次卧,一书房。她的画室就是由次卧改成的,其实地方不算大,不过足够她用了。里头一套电脑书桌,一台电脑,一个画架,几个置画竹筒,些许颜料,加上一张榻榻米的懒人沙发,别无其他。平时杂志期刊画稿是电脑绘图,颜料画纸这些是她闲来无事用来随性画画用的。
画室的一面墙壁上是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金黄的向日葵簇拥着,色彩眼里地让人在冬日里也能觉出暖意。这幅春日葵花图是念染自己画的,顾易航对此未表示不满。
这十来平方大地方,满满的全是她的东西,这里是完全属于她的独立空间,顾易航很少踏足和干涉。
念染专心画图,时间流逝未曾察觉,将近三四个小时过去,她修修改改终于完成了幅尚算满意的线稿。抬头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才发现天已经全黑,天空满是星辰。
她起身去将窗帘拉上,看到窗户里映出的脸,手不由顿住,另一只手抚上脸颊,脑海中响起姜灵说的话。
像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的女人,恋爱中,恋爱,爱。。。。。。。
念染自嘲似了扯了下嘴角,拉上窗帘,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有点傻气,和顾易航结婚都三年了,怎么可能和他有恋爱的感觉。
何况他完全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
纤瘦的白衣少年忽然跳入脑内,那是十七八岁时的邹景生。
念染惊慌甩了甩头,坐回去电脑前,看着屏幕,慌乱地为线稿上色,尽管她极力遏制,但是她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她需要专心致志投入,才能让她抛却刚刚脑海中的画面,当线稿上完一半颜色,她慢慢地镇定下来。看着那上面乱七八糟的上色,她眉头拧起,长长地叹了口气,返回线稿原图保存后,将电脑关上。
她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眼睛紧闭着,眉头未放松。邹景生的脸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散。
她低估了邹景生对她的影响,也许姜灵的担心并不是多余。
那些时光被她刻意的掩埋,刻意的抑制不再想起,但若找到一点由头,就会像泉涌一般,源源不断的流泻出来。
那时的他这般优秀,骄傲的像只天鹅,她在他眼里左右不过是个邻居家的女孩。从儿时开始,她一厢情愿地就纠缠着他,一起上下学,一起爬树掏鸟蛋,一起复习考试。
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年龄起,她的满世界就只有邹景生。
他占据了她少女时光最浓烈漫长的爱恋,三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完全抹平。
念染睁开眼睛,侧过头看这那面满是葵花的墙壁,仿佛透过葵花田看到了别的景象。
那是一个午后,金色的葵花田里。。。。。。
咔哒!开锁的声音截断了念染的思绪,她的背僵了下,回过头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顾易航站在画室外头,一边松领带,一边对念染问。
“你回来了,晚饭吃过没有,我去弄点。。。。。。”念染匆忙起身走过去,心虚般低着头要绕过顾易航。
顾易航抓住念染的手腕,“吃过了,不用忙了。”
“哦。”念染点了下头,道:“那要洗澡吗?我去。。。。。。”
“不用,”顾易航微拧眉心,紧紧盯着念染,“你今天很奇怪。”
“哪有,”念染咳了声,抬头瞪顾易航,“对你好点就是奇怪了,难道你喜欢我虐待你啊。”说完,念染缩了下脖子,她意识自己刚刚好像声音大了点,顾易航可向来不喜欢别人对他大小声。
念染话音落了许久,顾易航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忍住不悄悄抬头,怎知顾易航倚着门框,双手交与胸前,挑着俊眉,一脸等待她后续的样子。
“呵呵,我开玩笑的。”念染虚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