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现在说起冀州的事,让李长安的心情稍微好一点,想到这些日子,寿王在背后使了不少手段,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笑着看向寿王,“长俭说得对,有裴家这样的姻亲可真好呢,不像蒋家,先是被弹劾,又失了冀州。如果孤是长俭啊,必定不满意这样的婚事。不过长俭也不用太在意,你只是个王爷,亲上加亲也挺好。”
——你只是个王爷。
——一句话狠狠戳中寿王的要害。
只是个王爷,就不需要有太强的姻亲,反正日后也是起辅佐作用,没必要和李长安一样费心费力。
寿王本意是过来调侃李长安两句,不曾想,今晚的李长安火气好似有些大,把他呛得憋屈,还无话反驳。
李长安走得快,不一会儿就看到东宫的角门,“长俭就送到这里吧,孤就要到东宫,这个时辰你也不方便进东宫。”
寿王行礼告辞,等李长安走远后,狠狠地捏紧拳头,小声嘀咕,“难怪众人都说太子无能,一个只会耍嘴上功夫的东西,全靠运气好。”
这边寿王在骂李长安,等李长安回到东宫后,福子也小声嘲讽,“寿王一次次地被打压,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长安解下披风,坐到炕上,一口闷完福子递过来的茶水,“他现在,确实应该着急。裴阙断了他的钱财,蒋家的小辈又失去父皇的信任,本来所有人都觉得他会赢,现在风向突然有了变化,再沉稳的人,也会着急。”
福子给主子换了茶盏,见主子眉头紧皱,便知道主子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不过寿王有句话说得很多,能有裴家这样的姻亲,确实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等裴姑娘嫁入东宫后,您也有个伴了。”不至于一整个宫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坐着。
提到裴悦,李长安低眉好似在思考,过了会,突然抬头去看福子,问,“你好像很肯定裴悦嫁入东宫后,孤会很高兴?”
“裴姑娘性格活泼,与平常的姑娘不一样。等她来了东宫,肯定会带来不一样的气息。”福子对此很是期待。
“你这话应该留着和她说,指不定她还能给你一个大红包。”李长安唇角轻撇,起身道,“罢了,除夕也不过如此,歇下吧。”
东宫离城区有些距离,听不到百姓们放的炮仗,也只能听到一点点宫里传来的响声。
若不是西边吹来了风,李长安连那点响声都听不到,徒留这寂静的东宫。
福子伺候主子歇下,等出大殿时吩咐守夜的太监道,“殿下晚宴没吃什么,你们看着炉子里的鸡汤,若是夜里殿下饿了,记得端给殿下。”
能跟李长安十几年,还做成贴身内侍,福子不仅能说会道,还会察言观色。
他伸了个懒腰,也累了。回到自个的屋里时,福子都在期望,能快点到初九。
不过正月里都在走亲访友,日日都有人找来,日子也就过得快一点。
总算熬到初九,福子天没亮就去了正殿,轻声走到床边,卷起纱帘,“殿下,您该起来梳洗了,待会拜完祖宗,便要去裴府迎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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