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ot;
&ldo;怎么做?那蠢女人也这么问我,居然还问我要多少钱。&rdo;吴畏恶狠狠地说,&ldo;她以为她是谁,一个打工的而已。她能出得起的价钱,我会放在眼里吗?她玩我玩得开心,现在轮到我玩她了。修文,你该不会想英雄救美吧?&rdo;
尚修文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ldo;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听听这个文件,也让舅舅听一下。&rdo;&ldo;老爷子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不是我出手,这件事怎么可能有转机?来我住的高登酒店吧,稍微晚一点儿,我大概十一点以后才能回去。&rdo;
尚修文答应下来,放下了手机。
甘璐歪头看着他,&ldo;你打算让他把录音文件jiāo还给贺小姐吗?&ot;
&ldo;老三连他爹的话尚且不听,何况是我。&rdo;尚修文摇摇头,&ldo;再说,我并没答应她那个要求。我必须先弄清楚吴畏掌握的证据到了什么程度。&rdo;
&ldo;如果那个证据真会让贺小姐……坐牢,你会怎么样?&rdo;甘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然而话一出口,她心里却有些鄙视自己: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复呢?你那么恨那个女人,恨到想让她坐牢,从此在你眼前消失的地步吗?这个念头涌起,她顿时吓了一跳。
尚修文沉吟一下,&ldo;贿赂国企领导,cao纵职代会,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吴畏存心报复她,她就会很麻烦。&rdo;他顿住,似乎在想着什么。甘璐也保持着沉默。他突然握住她的肩头,那个力度着实不小,&ldo;璐璐,在这件事上,我需要你的信任。&rdo;
甘璐的目光与他相遇,只见他乌黑的眸子平静而专注。她紊乱的心境似乎受这个眼神的抚慰,突然为之一定,那些乱纷纷的思绪平息了下去。她轻声说:&ldo;我没那么狠,一定要你送她去坐牢才会觉得开心。可是你如果要帮她,你得注意分寸。显然我也没那么大度,可以去扮演圣母,容忍自己的老公给别的女人当qg圣。&rdo;
尚修文脸上浮起隐约的笑意,仍然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ldo;我明白,你放心。不管我要做什么,一定首先考虑你的感受。&rdo;
&ldo;你先去开会吧,他们该等急了。对了,这个时间开会,都不用吃饭吗?&rdo;
&ldo;通常秘书会叫外卖上来,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该jiāo代的事qgjiāo代完。&rdo;尚修文开了衣柜,拿出一件gān净衬衫穿上,一边扣着纽扣,一边往外走,&ldo;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回来。&rdo;
尚修文果然只用了十来分钟便结束了那个会议。他带甘璐出去时,正遇上吴畏的二姐夫魏华生在等电梯,甘璐连忙叫&ldo;姐夫&rdo;,他也笑着跟她打招呼。
&ldo;二哥,&rdo;在私下场合,尚修文一直按吴家姐弟的排行称呼吴昌智的两个女婿,&ldo;老三最近都没有回家吗?&rdo;
吴家两个女儿虽然出嫁了,但都住得跟娘家很近,通常一起吃晚饭。魏华生苦笑一下,&ldo;回哪个家?你也知道他跟老爷子两个人碰面都没有好气。至于雨菲,坚决要求离婚,没有一点儿商量余地,索xg已经搬回娘家去住了,老爷子要看孙子,都得打电话过去预约才行。&rdo;
&ldo;最近你有没有在城里见过他?&rdo;
&ldo;前几天我陪客人吃饭,倒是碰到他了。&rdo;魏华生皱眉思索一下,&ldo;他跟一帮人在谈事qg。照我看,那几个都是些本地出了名的职业帮闲跑腿,可不算是正道上混的人。&rdo;
尚修文点点头。魏华生说:&ldo;修文,带璐璐回去吃饭吧。&rdo;
&ldo;帮我跟舅舅说一声,改天吧。她今天累了,想早点儿休息。&rdo;
出来以后,尚修文带甘璐去了公司附近一间不算大的餐馆。老板显然认识他,马上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他随便点了几样菜,&ldo;就在这里凑合一餐,明天带你去吃一点儿有特色的。&rdo;
&ldo;你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吃?&ot;
&ldo;应酬之外,偶尔去舅舅家吃饭,其他时间全是在这里,比较方便安静。璐璐,有时候真的很想吃你做的饭。&rdo;
甘璐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鼻酸,&ldo;好,明天我去超市买菜,做给你吃。你想吃什锦砂锅对不对?&rdo;
&ldo;我要吃什锦砂锅,我还要吃番茄牛脯煲。不过今天,我更想吃的,&rdo;他伸一只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附到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和缓,热气chui送到她耳内,&ldo;是你。&rdo;
这样直白的挑逗与yu望,让甘璐的脸再次烧得通红,她的心坪坪跳着,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看他。
菜很快一上来,两人都沉默地吃完。尚修文签单后,牵着甘璐的手出来上车,蓦地发动车子。不同于平时他稳健的开车习惯,雷克萨斯很快提速驶出写字楼停车场,拐上大路。路灯光飞速后掠着,车厢内明暗jiāo错,甘璐看不清尚修文脸上的表qg,只静静将头靠在椅背上,听凭chun风拂面,将头发chui得飞扬起来。
两人一直都没说话。尚修文将车开回了吴昌智的郊区别墅‐‐他过来工作后便一直借住于此。他按遥控开启了大门,将车开进去,并不开去车库,而是直接停到了门口,然后下车走过来给甘璐开门。她刚迈出一只脚,他已经伸手拉她出来,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吻向她的嘴唇。
这是中断以后的一个继续,还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们睽违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吗?是任由身体的缠绵去引导彼此的心进一步走向亲密;或者恰好相反,心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让身体随之妥协‐‐甘璐己经没法理出一个头绪。然而她知道,从她踏上来j市的大巴时,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