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过大学的人,舒郁觉得成年人多少有点分寸,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她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钟概除了喜欢留长发、偶尔整一头脏辫、看起来很朋克、平时有些活泼之外,跟普通男大生也没什么区别。
非要说的话,那就只能是别的男大生大概不会在油漆未干时爬栏杆。
没想到幺蛾子这就找上了门。
“不是我不想,是我妈不让。”钟概愁眉苦脸道。
“就算你下个学年转系,也要父母签字才可以。”舒郁友情提示道。
她耐心地开解钟概,看着他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问:“怎么开学一个月突然想起找我谈这件事了?”
钟概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开诚布公道:“还不是最近我偶像来咱们学校,他真的好帅,我的爱情小鸟又回来了。”
舒郁:“?”
这是可以和老师分享的内容吗?
她欲言又止。
“不是那个爱情,是对音乐的爱情。”钟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补充道,“老师你懂吗,初恋的感觉,听见他的旋律就怦然心动。”
舒郁诚恳地摇头。
她从小就五音不全,认识的乐器倒是不少,但也仅限于认识。
“老师,真的没有能瞒天过海转系的可能性吗?”
舒郁继续摇头,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学校不允许哦。”
她不太理解年轻人的脑回路,诚恳地提出觉得困惑的问题:“上学和你搞音乐冲突吗?”
钟概一愣,猛地起身,看着舒郁的眼神热切:“老师,你说得对,学什么和我玩音乐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这句话,扭头就往外跑。
舒郁莫名其妙,只好找班长和钟概寝室的同学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和钟概说的差不多,是被湛抒清刺激了。
大家纷纷都表示,愿意多多关注钟概的精神状态,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会联系她,舒郁这才放心了一点。
她顺着班群继续往上翻,还真的找见了击中钟概的那个视频。
拍摄角度离湛抒清并不近,只见他坐在架子鼓中间,手上灵活地转动着鼓棒。
气场这东西非常奇怪,明明是惯常的卫衣运动裤,舒郁却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寂寥,像是湛抒清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跟人示意之后,他终于抬手,看起来极为随意地将鼓棒落下,背景里响起极为抓人耳朵的节奏。
舒郁不懂这些,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湛抒清的身形,看他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子,以及整个乐队联动后和天边白云都能联动的旋律。
别的不说,钟概的语言表达能力还真的朴实无华。
湛抒清的鼓点敲在鼓上,也敲在人心上。
“好听吗?”
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舒郁懒洋洋抬头,朝着他笑了笑:“很有力量。”
她还有些回不过神。
视频里的人似乎无法和面前的这个眼睛湿漉漉的湛抒清合二为一。
舒郁的视线从湛抒清的脸扫到他的腰,又落在他缩在口袋里的手上,却只看见了一截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