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欢呼声他都听见了,只觉得刺耳。
“你们声音小点,没见过明星吗?”张延庭大吼一声。
尖锐的高跟鞋声响起,女人的声音随之而来:“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了?”
舒郁听见这道声音,没忍住揉了揉额角。
她那个难缠的婶婶来了。
白天刚刚见过舒郁的婶婶,湛抒清此时一点也不慌,垂在身边的手偷偷拢住舒郁的指尖。
他微微改变站姿,将舒郁笼罩在身后,就算她婶婶进来,也看不见舒郁就在现场。
“怎么又是你?白天就在我们家见到,现在又在派出所见到你,真是物以类聚,你该不会是故意跟着我儿子报复他吧?”
舒郁的婶婶看见湛抒清,立刻怒目圆瞪,上下扫视着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搅局,又自称是舒郁的男朋友,说不定相亲的事就定下了!
舒郁的叔叔背着手,慢悠悠地晃进来,并不用正眼看湛抒清:“结婚了还能离婚,这小白脸才哪到哪儿?回来让舒郁甩了他。”
宋一弛没忍住笑出声,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湛抒清。
出道多年,湛抒清的表情管理向来到位。
能够让他表情丰富的人,舒郁是一个。
能把他气得变脸,宋一弛觉得舒郁这一家子有趣极了。
“爸妈,我姐也在。”
张延庭不想再听父母说这些,先一步点破破舒郁的存在。
两口子一愣,这才看出来,湛抒清身后还藏了一个人。
“舒郁!你怎么回事?任由你的男朋友和朋友欺负你弟弟吗?”舒郁的叔叔沉声道。
“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弟弟?”舒郁慢悠悠地探头,脸上还带着笑,“多谢二位关心,我暂时还没有换一个男朋友的打算,就算是换,也不会换你们介绍的。”
舒郁的话毫不留情,甩得夫妻俩脸色极为难看。
还想再看一段家庭伦理剧的宋一弛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场,大概就要被湛抒清用眼神杀死了。
作为酒吧老板,宋一弛抖了抖衣领站起来,笑眯眯地朝着他们招手:“我是被砸店的受害者,既然你们家里人来了,咱们就谈谈赔付问题吧。”
舒郁的叔叔婶婶表情变幻莫测,不约而同地朝着舒郁发难:“你不是来捞弟弟的,那你跟你朋友说,让他别找我们赔钱,小孩不小心摔碎的东西,是他们没有妥善保管。”
尽管早就猜到了父母的态度,张延庭看见父母这样,还是心里一阵羞耻。
“那你可是说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侄女。”
作为拿过影帝的人,宋一弛的演技当然不可小觑。
他抄着手,咧嘴一笑:“我们店员整理出来了今晚你们儿子造成的酒吧损失,折后一共二百五十万。如果你们担心我敲诈勒索,警察这边有监控,咱们对着一瓶一瓶来数。”
听见这个数额,谷茫捂着嘴背过脸,身体轻轻抖动着,显然是在笑。
舒郁的叔叔抓住问题关键所在,质问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不可能全都是我儿子砸的吧?”
“您还真别说,被您宝贝儿子欺负的顾客根本没还手,不知道您儿子怎么想的,目标直冲我们的酒,我都怀疑他是找借口要跟我寻仇了。”
这么大的金额舒郁的叔叔婶婶还真的拿不出。
他们一家的消费习惯非常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