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尾滑落下来,经?过细白的脖颈,一路往衣领里滚去。
傅寒筠起身想去拿风筒:“先吹头?发吧。”
简夏忙不迭抓了他的手腕,那?只手上?的温度第一次比傅寒筠皮肤上?的温度高一些,掌心和指腹都?很柔软。
“弹一曲再吹嘛。”他说,眼睛亮亮的。
为了表示头?发上?的水分无碍,又用手里抓着?的毛巾随意地在发顶呼噜了一通。
他在他面前,也是很不在意形象了。
傅寒筠失笑:“想听什?么?”
“你弹什?么我听什?么。”简夏说,犯了学琴人的毛病,殷殷地望着?他。
一把吉他,仿佛一下就打破了他们间无形的隔阂。
傅寒筠垂眸,弹了一首已经?许久没弹过的曲子。
修长的手指犹如舞蹈般,在琴弦上?跳跃,那?是一首“一生所爱。”
简夏还是第一次见人用吉他弹奏这首曲子,一时听的入了神。
乐声如流水淙淙,带着?冷月般的忧伤与深情,从?指间倾泻而出。
傅寒筠微微垂眸,手法娴熟,其间还用到了轮指,让简夏大开眼界。
这也是玩玩?
一曲结束,室内蓦地安静了下来。
“厉害。”片刻后简夏忍不住兴奋地鼓起掌来。
傅寒筠很浅地笑了下。
这首曲子,是当初得?知简夏和魏城订婚时练出来的。
而现在,他也用它正式和那?段晦涩的岁月告别。
“送给你。”他说,看向简夏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第24章
病房里很安静,简夏坐在窗边低头看剧本。
朱茜推门?进来,不觉跺了跺脚:“今天外面好冷。”
今天是?个阴天,北方的冬天如果没有太阳,就会?显得格外寒冷一些。
“姐,”简夏起身为她倒了杯热水,“你怎么来了?”
“就快出院了,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朱茜四处张望了下,”你爸妈呢?”
“出去散步了,”简夏说,“医生说可以?逐渐增加点运动量了。”
“以?后能跑能跳了?”朱茜有点惊讶。
以?前?没犯病的时候,蒋芳容也从不敢剧烈运动,后来犯病后,更是?连散步都变得奢侈了起来。
简夏点头,抿唇笑了下:“比正常人还?是?差些。”
但至少?不再胸闷心悸,走两步就喘,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再醒不过来了。
如果养好了,两年后很大概率就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