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闭着眼睛捂着嘴咯咯的笑,她怕自己睁开眼睛会露出鄙夷的目光。
翠花儿把做工精细的名片交给辛候,“背后有地址,你循着路去就行了,到了之后把名片交给一个叫做余诗行的人。”
辛候嘴里摩挲着这个名字,“余诗行,真好听。”
女人:“长得也很好看呢。”
辛候说到底不过是个涉世未深,走偏的小兽人,哪里懂这种套路,一脸高傲的以为自己捡到了个宝,对着小弟们又是一通颐指气使,“爷要发财啦,嘿嘿嘿,等以后有了好日子,绝对忘不了你们。”
小弟们也很给他面子,顶着锅盖头立刻就蹲下来给他擦皮鞋。
辛候先去洗浴中心酒足饭饱搓干净后已经临近深夜,抓着名片就要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他本想打车,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辛候气得直跺脚,忍不住抓耳挠腮的破口大骂。
眼看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辛候开始着急,他想着找乐子肯定要晚上,却没想到那地方那么偏,正当着急时,远远看去有一辆颇为破旧的公交车颠颠地跑过来。
车门正对着辛候的脸,司机僵硬的面孔上有着细细的伤痕,一双眼睛如同木珠子般了无生气。
辛候觉得诡异,还没等他犹豫,司机不耐烦道:“上不上车?”
辛候立刻就上了车,车门一关,辛候觉得有某种东西发生了变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司机冷哼一声:“瞎想什么,坐到位子上去。”
辛候出来混,还从来没有人对他用这个语气说过话,不由勃然大怒,眼睛一瞪,就准备吵架。
司机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辛候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顿时怒气别发不出来,憋在胸口里四处乱撞,他不会承认自己害怕,只是撂下一句狠话就往车后坐走。
司机全当做没听见,踩下油门就朝学校的方向开去。
辛候看着熟悉的景物渐渐消失,车子也不按寻常道路开,专门钻向那无人的小巷子。
他想去找司机问个清楚,但一想到那双眼睛和僵硬的关节就不敢擅自走动。
车子开得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停在幕山特殊教育学校门口,辛候看看名片上的地址,不由分说的赶紧下车。
司机不紧不慢的开离公交车,留下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真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那女人不会在骗我吧!”辛候狠狠的瞪了一眼要掉不掉的招牌。
在黑色大铁门旁边有一个传达室,原来是里面照着暖黄色的光,辛候骂骂咧咧的跳到传达室边上,“喂,给开个门。”
传达室里面坐着一个形如枯稿的老爷爷,对着一个小太阳烤火器,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