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个洗脚下来,我们都是很愉悦地享受着。唯独猴子像苦憋了两场世界大战一样,很是痛苦地眉毛紧锁着。就连最后上场的脚底拔火罐,对他来说已不再是一种很爽的享受,而是一种摧残着他躯体和心灵地待遇。
脚洗好了,按照预先想好的,我们再一起出去吃个宵夜。当我们大步迈着双脚向前走着,猴子却一脸的颓废,双脚走起路来,好像被加了一对重重的枷锁,脚底已经是血淋淋地支撑着,惹得我们都哈哈大笑。
猴子一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陈亮,一下子就跑上去,右手围在他脖子上,手臂向内弯过来,硬生生就夹住他的脖子。陈亮没有生气,也没有想脱手,越是被他夹住,越是在那里笑得弯下腰来。
“妈的,还笑个毛毛。你不是要找我单挑吗?有你这样折腾人的吗?老子下次再也不来这里了,掏了钱活受罪。”今晚,猴子彻底是崩溃了,估计今晚睡觉,身体都会发抖。
“哈哈哈,放开,放开。又不是你掏钱,你哪里还冤枉了。”陈亮弯着腰身,现在想努力摆脱猴子。
“不要玩了,各人耍一次,也就平了。去吃夜宵吧!”说完,我推着他们两个往车上走去。
程思林带头,波哥在后面跟着。我们来到一家生意极好的港式茶楼,里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找了一个挨近墙角的地方,猴子那个吃货一坐下来,就已经拿着菜单在张罗了。我问波哥,“要不要来点酒?”他反而不要了。程思林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还学会假斯文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觉得很纳闷。波哥刚才在车上找程思林讨酒喝,一到这里,却反而不要了。难道,还真的如程思林说的“假斯文”?呵呵……
波哥一听“假斯文”三个字,不怒反笑地说,“就我长这样,还真没有人说我斯文过,所以也就没有假斯文那回事。”说完,拿出拳头,假意就要去打程思林。
波哥一句话,把我们都逗得哈哈哈大笑起来,饭桌上的气氛也明显放松了很多。闹腾完了,波哥回过头来问我,“你那个事,打算怎么弄?明天就星期一了,是明天回去吗?”
“我本来是想星期二回去的,因为,我身边这两个兄弟,伤的比较重,想让他们先修养两天。”
“嗯,有兄弟情义,很不错。可是,趁热打铁,我还是得考虑这个。”波哥一边夹着转盘上的小菜,一边给我提着建议。
“青哥,你不要管我们。我和老三,你看这下巴,这脸颊都消了多少了,都快好了。你就不要瞎操心这个,明天回去也好。就跟波哥说的,趁热打铁,要送他们个意外惊喜。否则,我和老三那才叫做冤。”
“也可以,明天回去吧!你待的越久,他们一来觉得你怕了。二来,就越觉得你在预备着什么?反而,拖久了越不好。”老三扶了扶眼镜,现在也支持着陈亮的说法。
波哥夹了两颗炒花生,往嘴里一丢,一边嚼着一边说:“反正,你两个兄弟都发话了,你看着办吧!人,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把话今晚撂在这里,我在,谅他朱三炮,一炮也不敢发。”
程思林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我,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和对波哥的肯定。猴子把菜单拿的高高的,低下头,小心地用眼角看了我一下,我们两个对波哥刚才那句话,都表示相当地震撼。一句话,一个气场,一股子霸气也就如此这般地散发开来。我们都相信,没有绝对的实力,不敢这么肯定地说。
服务员送上两瓶青岛,给我们分别都倒满了。我拿起酒,先敬了波哥一杯。波哥一晃大脑袋,也客气地说:“今个啥?不要客气,你们都是思林的朋友,称我做‘波哥’,我也就当你们是小兄弟来看待。跟你们混一起,人也年轻了。来,来,走一圈先。”说完,跟我们一起碰了杯,一饮而尽。
“我和这家伙认识也就那么久了。你们没事多找他出去,不要让他一个人闷着。我看得出,他跟你们这几个处得来。哎呀,年轻就是好。看到你们几个,我就想到以前,我刚出来那时候,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程思林被波哥这么一说,毫不客气地伸手就往他腋下的地方掐去。波哥估计怕痒,手里还抓着杯子,被程思林一掐,整个身体不自然地一缩,还跑离了椅子,脸上笑着,嘴里骂着,“没大没小,太不给面子了。”
“我还给你面子,你不拆我台,我都很高兴了。”程思林不温不火地说着。
我们几个都看得傻眼了,脸上又陪着笑。高中时,总觉得波哥是一个严肃的人,看我们在打台球,偶尔过来丢几根烟给我们。看到今晚的他,跟程思林还贫嘴,打骂着,着实让我们对他重新审视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是有着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这样,让我们跟他讲话,就少了很多拘谨和那种望而生畏的客套和小心翼翼。
不过,我也承认波哥说的在理。或许,是我自己顾虑太多了。趁热打铁,相反,总是一个最好的方式给朱胜叔侄一个出其不意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