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章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写着“难搞”两个字。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能跟这家伙共度余生,还不得被气个好歹啊。
我正在心里琢磨呢,怎么都想不出来周含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结果他突然回头,问我:“走不走?”
“走,”我说,“但是我得往那边走,公交站点在那边。”
周含章看了我两秒钟,然后走过来直接抓着我的书包带把我带到了车边,他拉开车门:“进去。”
“你要绑架我?”
“你今天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请他吃了全家桶,而他只是请我吃了个甜筒,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所以腰板挺得更直了。
毕竟,有钱才是爷。
我现在就是爷。
当然了,我也只是敢在心里这么说说,当着周含章的面,我是不敢自称爷的,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保不齐会怎么收拾我。
我坐上了车,没再多废话,但周含章开着他的小车载着我,外面的街景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这阴晴不定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竟然主动送我回家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周含章开着车送我到家楼下,我这人,小心眼儿么,觉得今天占了大便宜。
“谢谢周老师!”不用坐公交逛荡的我心情好得快飞起来了,“周老师,你要不要上楼去坐会儿?”
这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客套话,一般来说,被“邀请”的人一定会拒绝,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让他上楼,毕竟时间也不算早了,我恨不得立刻回家瘫在床上当咸鱼。
结果,周含章啊周含章,这人听不懂人话的啊!
他竟然说:“好。”
好?
他竟然说好?
我愣住了,满脸都写着震惊。
周含章又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是……惊喜!”我说,“您可是稀客,您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周含章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像看疯子一样看他。
反正我们俩脑子都不太好。
下了车,我丧着脸走在前面,带着周含章进了楼门。
“我去了你公司。”
“啊?”我回头。
周含章说:“那天我下山买菜,顺便去了一趟你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