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之前所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心里却也隐隐希望,付希不是吹牛皮,而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把付希领进专门制药的药房,“你用砂锅,还是铁锅?”
郑先生实则只是随口一问,脚步已经向放置砂锅的柜子走去。
炮制药材,最重要的是对火候的掌控。
砂锅起热慢,铁锅起热快,使用砂锅,更易于掌控火候。
铁锅的火候不易掌控,一个不小心,便会把药材烧焦。
他轻易都不敢使用铁锅。
故而心里认定了,付希也不敢使用铁锅,只能用砂锅。
“砂锅不行,要铁锅。”付希语气肯定,信心十足的样子。
郑先生手拿砂锅的动作一顿。
心道,年轻人是不是真有本事?口气这么狂?
手却从砂锅上移开,转道去拿了铁锅。
郑先生勾着腰点炉火。
待炉火燃起,直起身时,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好好的一棵天雷草,竟然被她折成了一堆断枝残叶!
“你做了什么!”
他之前的想法果然没错,她的确是会毁了天雷草。
还当着他的面毁了!
付希眼神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暴起。
一脸稀松平常:“先做枝叶分离啊。不同部位,它们的耐热程度和含水量都不一样,必须分开炮制。”
郑先生神色滞了滞,仔细想想,这番话竟很有道理。
就如同炒菜一样,不易熟的先下锅,易熟的后下锅,总之是要分开下锅。
一样的道理。
郑先生满腔的怒火,似被猛地泼了桶水,一下灭了。
虽如此,却不代表她就一定能成功除去毒液。
他倒要看看,用铁锅,她要怎么去掌控温度。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想看她出丑、懊恼、转而低头向他请教的画面。
于是出声催促:“还没分好吗?”
付希头都没抬:“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