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抵挡不了对方多久,不消一刻钟,人定能闯入主子的寝殿。
“你回去带主子先走,我带人先顶着,拖一拖他们的脚步。”问风道。
“好。”望舒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向内走。
无关怕死不怕死。
他身手不如问风,有问风顶着,才能争取到更多时间。
他才能带着主子从密道出去。
从议事殿回寝殿的路上,望舒胸口不住地闷痛。
于三阿之前那句嘀咕他听到了,先不说付希能不能解了主子的蛊。
要是她在,只她一个,杀了这行闯宫的人都不在话下。
哪至于他要带着中蛊又毒发的主子,要从密道逃出去?
他该死,他真真该死!
“来人是什么人?”刚迈入寝殿,已经传来齐湛的声音。
望舒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看着他道:“不知。主子,我们的人抵挡不住了,属下扶你从密道先出去吧。”
齐湛躺在床上没有反应,面上没一丝表情。
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舒叹了口气,想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却听齐湛忽然哼笑出声,手撑床板坐起,又一个旋身下了床,目光狠厉。
“既然有人来送死,那本君成全他们。”
他大步向外走去,背影狠绝。
仿佛他此刻并没有毒发,体内并没有在经受撕心裂肺之苦。
体内也并没有一只想要他命的蛊虫。
望舒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经历得还少吗?
主子哪一次想过要逃跑?
齐湛拿上了他那把通体玄黑的剑,手握这只剑,几个起跃已经到了一行人交手的校院。
他面色凛然,抬手就挥剑。
挥出的剑气锐利无比,凡是被他剑气划到的,顷刻间肢体分离,血肉横飞。
他一剑一剑地挥出,不知疲惫一般,没有丝毫停顿一路杀过去。
敌人的鲜血喷了他满身。
那些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衣袍下摆滴落下来,滴答滴答,他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