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又蜷缩起身子,心道,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济英对新身份适应得非常快。
一早备下丰盛的早膳,叫人去请齐湛,一家三口在厅堂等着。
付希就觉得,整座城主府的人都有点奇怪。
不管是给他们送热水洗漱的女婢,还是来请他们前去用膳的男仆,更甚一路遇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几乎都偷偷看他们。
济城易主,人们对新城主感到好奇无可厚非。
那看齐湛就是,看她做什么?
一觉醒来,心照不宣一般,没人提昨晚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她凑近一些,小声问他:“是我们穿衣打扮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为什么捂嘴笑?”
说来她和齐湛现在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的,以为他们穿的是情侣装呢。
都是杏儿的错。
等空闲了,一定要让她重新做几身。
齐湛和她不同。
她从小在道观长大,很少下山,也很少见生人;被人追捕那几年,也只顾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了,接触的人实在不多。
他幼时已开始居无定所,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的人,也被许多的人见过。
这样痴迷仰慕的目光,他见过太多了,一向选择无视。
手向外一伸,拉住她的手,“既不喜欢他们看,那便走快一点。”
“哦哦。”
直至一路快步走到用膳的厅堂,身体都开始发热了,她才反应过来。
是不是有点没必要?
她只是奇怪人们为什么偷看,又不是怕被人看,为什么要快点走?
济英一家三口这时迎了出来。
她忙甩开他的手。
直到近距离见到了济英的夫人面对齐湛时的反应,她才终于知道了,那些人到底在偷看什么。
她那已爬上细纹的芙蓉面一下布上红晕,两只眼睛在齐湛身上扫来扫去,脱口而出:“可惜啊,老娘要是年轻个二十岁……”
“咳。”济英重重咳嗽一声,把她拉到身后,转头忙请齐湛、付希入座。
他心里也是苦。
事情已成定局,这婆娘也高兴于他最终活着回来了,昨晚却依旧骂了齐湛半宿,他使了点特殊手段,才终于让人停了嘴。
想不到她一见到真佛,居然换了副面孔。
这顿饭只有济英吃的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