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轻咳了声,说道:“商鞅不是什么好人,学他的立木为信可以,其他的不要学。”
这番话其实对他有些冒犯了。
商鞅是不是好人,又是不是值得向之学习,他本人自会判断。
而不该由她一个下属来说。
付希以为齐湛会不悦的,他却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个“好”。
心底有什么东西悸动了一下,付希忙移开目光。
齐湛看向望舒:“如何实施‘立木为信’,可有想法?”
“照本宣科,太过生硬。”望舒道。
想了想,他说:“渭城下边有几个村落,常年遭受周边的流寇骚扰打劫。”
“村民们年年向渭城缴纳赋税,白刃之前倒派人去剿过匪,却不甚尽心;流寇区区几十人,至今仍在活动。”
“不如设下赏金,派这些人去剿匪?也算一举两得。”
齐湛沉声说出一字:“可。”
付希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主子觉得派多少人去剿匪合适?又设多少赏金?”望舒请示。
“便派百人前去吧,至于赏金?”齐湛目光扫过台上的金银珠宝,吐出两个字,“一半。”
一半?
“一半是不是太多了?”付希没忍住出声。
望舒也道:“是啊主子,百人分掉一半的赏金,实在不合情理,届时余下的人若是闹起来……”
“就这么办。”齐湛语气坚决。
他们四人在高台上叽叽咕咕了半天,台下五千余众虽都一脸不耐,却无人离开。
望舒又扬起声音,向众人宣告赏金剿匪的事。
具体数字,他是这样说的:
“赏金足足是台上财物的一半!只要百人。想去的兄弟请走到台前来,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台下立即有人呛声:“新壶装旧酒,耍我们玩是不是?”
“还越来越离谱,把我们当傻子呢?”
众人虽还是不信,望舒这次心里有底并不慌,微微笑着向台下的侍卫,递了个眼神。
很快,齐湛手底下的几名侍卫走上前。
他们还高声嚷嚷:“又不是上战场拼命,剿匪而已,活儿轻松赏金还高,谁不去谁是傻子。”
台前很快聚集了五六十人。
一眼看去,却全是齐湛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