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薄被,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再次确认:“邵总我真的躺下了,这一躺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模样认真,措词极为生动形象,总是有让邵希臣一时无语的能力。
“快睡。”他用实际行动回应,拿过电动遥控器,关掉室内所有的灯和窗帘。
明栀摸黑掀开被子,躺下。
身上盖着的应该是蚕丝被,滑溜溜的,好像洗澡时候刚涂上沐浴露的触觉。
室内像落雪的夜晚,万籁俱寂。
尤其是窗帘遮光效果极佳,比寝室里窗帘质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她使劲在黑夜里睁大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思绪慢悠悠地飘着,她深刻地认识到,邵希臣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沙发上传来男人翻身的声音。
明栀两手抓住被子,“邵总您睡了吗?”
“您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真的要睡沙发吗?”
像他这么养尊处优的人,肯定很挑剔吧。
“不要说话。”男人声音很静,在夜里显得尤为低沉。
她听话地闭上嘴巴。
良久。耳边渐渐响起匀称有规律的呼吸声。
明栀仍然没有睡着。非但如此,她全身上下涌起一股燥热,奇痒无比。
仿佛是一片干裂的土地,要承受数百颗小草的破土而出。
顾不得那么多,她立刻拿起手机,屏幕最暗的光此刻也尤为扎眼,将睡衣袖子拉起,一颗颗红色小疙瘩骤然浮现在藕臂上。
好像是过敏了。
她又尝试通过挠身上换取纾解,但是治标不治本,仅仅五分钟,明栀就已经难受得要死。
“邵总。”她试探地叫了声,声音里带有几分请求。
沙发上,男人认命般地睁开双眼,他睡眠一向浅,刚她起身时,就已经转醒。
“明栀,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跟我说。”男人语气凉薄,无奈中透着一丝警告。
明栀声音险些带了哭腔,只是因为全身上下太痒:“我、我好像过敏了。”
第一医院。
半夜这个点,只能挂上急诊,幸好邵希臣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刚到医院,便有人来给明栀做了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对蚕丝真丝一类的高蛋白物质过敏。
私人病房里,明栀换上了病号服,身上立刻舒服许多。趁着医生开药的空间,她出门寻在外等候的邵希臣。
男人一脸困倦,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
明栀很难为情:“邵总,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休息。”
半晌,她听到一声极轻的气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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