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铭向来把她的话当指令,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可她从前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这样把自己支开过。
丁铭想起昨天的事,才稍稍缓解一些的不安,再度如洪水般没了顶。
沉默半晌,他还是犹豫地问出了声?:“小愉,你、是不是……”
“不是。”
简愉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她很适应二?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暂时也不想有任何的改变。
但她也没法向他解释,她现在的行为,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存在,永远地是一种?负担罢了。
简愉斟酌了一会,还是权衡着做出了妥协:“我只是去探望一下学长,没经过他的同意?,这样贸然带着你一起不太好。”
“如果你不放心,就在外面等我一会,晚点再一起回家吧。”
丁铭愣了一会。
最后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好。”
-
316病房。
窗明几净,清风徐徐。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即使是在夏季,也自带一股阴凉。
从舟虚弱地躺着病床上,唇色泛白。
目光无奈地落在窗沿的套桌边、沉默地生着闷气的少?年身上。
“哥哥只是签了协议书,并不是放弃治疗,别生气了好不好?”
从舟轻声?劝着。
匿名捐献,其实是个?非常妥善的方式。
至少?对于现在的从乔来说,如果不知道受益人是谁,他或许也不会这么排斥。
可当他清楚知悉了对方的姓名后,这件事的性质,无疑就成?了一种?索取。
如果对方还要来探望的话,其间?的意?味,无形之中就又?变了质。
变成?了,催促死亡的符咒。
——早点死吧,这样、我就可以获得光明了。
这种?想法,让从乔在从未见过简愉的前提下,就已经对她产生了极其浓烈的抗拒感。
不论从舟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
他一声?不吭地闷着头?,静静地坐在窗沿。
仿佛一座逼真的雕塑,只有清风拂过发丝的细微摆动。
不知沉默了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叩叩——”
门前的少?女?长发披肩,眼帘低垂,一派恬静。
她左手提着一只果篮,拄着盲杖的右手则从门上缓缓落下,随后礼貌地询问:“请问,从舟学长住在这里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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