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闻言便怒了,他从未想过白曦言会不是她的女儿,而这些年,苏暮清那人一面用解药威胁他,一面说白曦言是她的女儿。
他就说,怎么可能一次她就怀孕了,而且他根本没有动过她的感觉,原来是早就珠胎暗结!
当下,刘氏见他动摇便直直朝外吩咐了去,&ldo;来人,将二夫人绑了带过来。&rdo;
白洵闻言皱眉,&ldo;你打算如何做?&rdo;
&ldo;你直接用白曦言威胁苏氏便是,看她到底是要解药还是要女儿,至于白曦言,呆会哄哄她便是了,直接说朝廷下旨要的是她。若是违抗圣旨,不仅太傅府不保,连她母亲也会难逃一死。她这些年不是一直想给她母看病吗?你就许了她,会找最好的大夫。若实在不行,就来硬的,看她到底是不嫁,还是不要她母亲!&rdo;
刘氏说得狠厉,好似这么多年的情分一点都不讲,白洵倒是皱眉,&ldo;那定远侯那怎么办?&rdo;
&ldo;定远侯又没见过白曦言那丫头到时候将我们婉儿嫁过去便是,婉儿可是我们白府嫡女,难不成还比不过她一个庶女了?&rdo;
白洵闻言便觉颇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当下大手一挥,此事便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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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小院内,斜开盖的棕瓷药罐&ldo;咕噜咕噜&rdo;响着,腾起层层水汽,却有扇火蒲扇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白曦言打量着小院,有些破旧的门扉,稀稀拉拉的摆放着些木质家具,虽有些被磨得发白,却是十分整齐干净。
这便是她前世初来这时呆的小院啊,她当初怎就那般单纯,分明这么多破绽,她怎就偏偏信了白婉心,信了白婉心真拿她当姐妹,信了白洵真拿她当女儿。
记得前世初来乍到,还没弄清什么情况,便被白洵一阵忽悠,说什么全福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系挂在她一人身上,说什么他人微言轻抵不过那丞相府的施压。
而她最后亦是为了替阿娘治病,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在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入了皇宫,从此以后一心就在穆临渊身上,没了自我,到头来,不过只是笑话一场。
对了,阿娘,怎么没有看到阿娘。
白曦言突然心头一紧,脑中似划过什么,阿娘本就重病,怎么没在房中?她本就无父无母,幸得前世初来有阿娘陪伴,虽只和她相处了几日,却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也是为了救治阿娘的病,她才最终答应入宫,可如今,阿娘怎么不见了?
白曦言急步迈出院落,挨着四周便寻了起来。
&ldo;阿娘啊,这一生什么都不希望,就希望我们曦儿能健健康康。&rdo;
&ldo;只要曦儿幸福,阿娘就算死了也甘愿。&rdo;
&ldo;你是阿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阿娘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rdo;
对,就是这一句,即使过了那么久,苏暮清说这一句时的决绝她依旧感觉历历在目。
好像自那天以后,直到她踏入花轿,都没见到苏暮清的踪影,父亲只道阿娘病了,在调养,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