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对老人一直有很好的耐烦心,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前他奶奶爷爷健在的时候,就很疼他,有时候他们几兄弟在外面长时间不回去,一回家,爷爷奶奶就很亲热的给他做东做西,可惜……
何四婶出来了,司云敛了敛神不再想,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何四婶做得好,就算距离他的期望值有点距离,他也会让何四婶帮忙做被褥衣服。
然而看着何四婶手里的作品,司云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上上下下摸着,何四婶给他看的是一件衣服,那衣服做工细密,没任何线头,总阵缝的地方也感觉不到任何凹凸不平,做工很不错啊。
除了布料不珍贵,其他的没任何问题,比街上的都不错了。
何四婶小心翼翼,“衡子家的,你觉得如何?”
司云点头,眼里露出满意,“行,婶子,我家的被褥和衣服都交给你,只是数量有点大,你会不会很累?”
“不会不会,你给多少我就能做多少。”
见何四婶真的没有勉强之意,司云就把怀里的图纸拿了出来,仔细和何四婶说了该怎么做,有什么要求,又说了做几套,又放了几两银子给何四婶前期买布料,他们这才离开,何四婶不愧是会做的,司云说什么她都能很快理解。
离开之后,司云不由得问村长媳妇儿,“婶子,何四婶的手艺很不错,她怎么会过得那么……那么不好。”他很不理解,何四婶的手艺好,就算不是富足之家,怎么也不会过得那么差吧。
村长媳妇叹了口气,道:“怪你也不了解,何四婶早年嫁到我们封家村,她有男人,但在原来的家里好像过得不怎么样,身体就不怎么好,就没生孩子,她学了一门手艺,帮人缝缝补补,日子过得还行。可到了三十多岁,她男人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几年过去,就她一个人住着,就成了这样了。”
竟然是这样吗?
司云惊愕,他惊愕于何四婶的经历,又惊愕于何四婶的年纪,何四婶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人,没想到才三十多岁。古代人的寿命似乎没现代人那么长,可三十多岁也不算很老吧,算是壮年,而何四婶……只能说,困苦的生活最能消磨一个人。
接下来,司云和村长媳妇儿就一边说一边回去,通过和村长媳妇儿的聊天,他也了解了许多封家村的事。
比如封家村有六十多户人家,看着是周围几个村子里最大最富庶的,人们的生活也比其他几个村子里的过得好,可是村子里仍旧有好几家家庭困难的,几乎都要揭不开锅,除了特困户,还有贫困户,那些都是家里没有孩子或者孩子不孝顺的。
作为村长媳妇儿,她经常看到村长对那些人家叹气,可又没办法解决那些,只能偶尔拿点钱接济他们,可仍旧治标不治本,他就希望村子能更强点,让他们至少能安稳度过这一生,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事,村长就执着于有个人能帮他们村子,之前封云隽有很大的可能考上举人,他才对封家那么偏袒,就是希望封云隽当了官能拉村子一把。
而现在……他对司云他们好,一是之前心里就有点愧疚,二来就是他希望司云和封衡他们能帮着点村子,帮衬点村里人。
听完,司云表示村长这想法很天真,因为即使是一个国家,贫富差距也是存在的,总有人过得好,总有人过得不好,他只是一个村长,也没多大的权力,凭一己之力想要改变,真的不容易。
而且寄望于别人来帮忙,还不如让那些人自己想办法赚钱过活,像何四婶,虽然家庭贫穷,但人家会一门手艺,过得是差点,也能活下去,只要有活,就能赚钱。
他会按着村长媳妇儿的意思给村里人一点活,但不可能一直帮他们。
司云心里对村长仍有微词,对他们家的看法却也改观了一点。
“婶子,对此我倒是有个建议。”司云说道。
村长媳妇儿眼睛一亮,道:“什么建议?”
“我记得村里有公用的银子是不是?”司云问,得到村长媳妇儿点头,他便继续道:“我可以出一种方子给村子,让我们封家村所有人都来做,那个秘方需要的人手比较多,你们可以从每一户人家里召集人手来工作,轮番工作,最后那东西卖的钱,一小部分可以归出了很大力气的村长家,一部分放进公用,最后那部分就发放给村里人,这样一来,每个人每月也能赚点银子。”
“当然,如果不愿意做的,也可以不做,那么他们的那一部分共用钱还给他们。”司云补充道,有人干活就有人偷懒,从最初就要杜绝这件事。
村长媳妇儿听了,没多想就觉得这个办法好。要真像司云说的那样,那岂不就是他们整个村子的生意了?
他们自己有生意,那赚出来的钱是他们自己的,但村子里有生意,赚来的钱就是整个村子的。
“那是什么方子?”村长媳妇儿急不可耐的问道。
司云笑了笑,道:“酒方。”
酒?!村长媳妇儿惊了,好酒的价格不低,而且酒一直都有市场,以前村长也去过远方,听说有些有钱人家就是靠卖酒赚钱,他们有专门的酒庄,做出来的酒好喝,每一斤就能卖出天价。
而且因为酒卖得好,酿酒的人手就少不了,村长曾说过,一个庄子一百来人,全酿酒,那是个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