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骨科医生?”几乎是脱口而出,听到叶晴的话,柴天军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叶晴直接摇头,并没有解释别的。
柴天军顿时有些忐忑起来:“那你是如何看出我有旧疾在身?”
“很明显,你左手出招的速度比右手快,而且力道也大,所以右手一定是有伤,才会导致这种现象发生。”
“可若是左撇子呢?”
叶晴唇角弯了弯,只回答了四个字:“你并不是。”
柴天军哦了一声,玩味地问:“你又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右手比左手粗壮,手腕的灵活度也更强一些,所以先排除左撇子的可能。左手出招速度比右手快,手腕却没问题,因此答案就在你的右肩上。”
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无波无澜。
可在柴天军心里,却陡然翻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爸爸,你还在这里不?”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
叶晴略微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少女从石阶底下走了上来,年龄约莫在十五岁左右,相貌清秀,头上扎着一条俏皮的羊角辫,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芸芸,这边……”柴天军听到少女的声音,脸上登时浮起一丝笑意,远远,就伸手朝她招了招。
少女转过头来才看到,当即嘟起小嘴,佯装生气地说:“爸爸,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七点半就到英雄石碑那边碰面,然后再去买早餐回家的吗?怎么……咦……”
走近跟前。她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叶晴,不由好奇问道:“这位姐姐是谁?”
“她是……”柴天军本想开口介绍,可话一出口,才想到两人不过只是萍水相逢,她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可自己。却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叶晴意识到了柴天军的窘境,主动报了姓名:“我叫叶晴。”
“叶晴?是不是叶子的叶。晴天的晴?”
少女俨然一副自来熟地样子,眨着大眼睛笑着说:“晴姐姐好,我叫柴芸。柴火的柴。芸芸众生的芸,你可以叫我柴芸,也可以叫我小芸,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芸儿多一些。”
她热情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另一个李薇。
“芸儿你好。”说不上喜欢。但叶晴并不讨厌眼前这个活泼的少女,略点点头,笑着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柴天军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结果肩头才刚动了一下,顿时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他这才倏忽想起了先前的话题,连忙继续追问:“小姑娘,你刚才说,你有把握可以治好我这只手?”
语气带着七分怀疑,三分激动。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叶晴点点头:“我不是医生,但可以帮你看看。”
“什么,晴姐姐,你知道我爸爸身上有伤?而且还可以帮他治好?”这回轮到柴芸一脸惊讶的问。
“可以。”她没有再多说别的。
父女二人同时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一丝惊喜。
“爸爸,你让晴姐姐看一看吧?”柴芸怂恿道。
她已经记不清爸爸的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伤的了,三年前?五年前?还是妈妈离开的那一年?
柴芸只知道,每每到了潮湿的节令,爸爸带课结束以后,总要先偷偷跑回房间,拿出药酒擦拭一下肩头,等到痛楚减缓以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出来吃饭。
而爸爸却不知道,每回他一头大汗关进屋子的时候,她都会悄悄趴在门外,听着那隐忍的低呼,眼眶,按捺不住的湿润起来。
多少年过去了,几乎国内所有出名的骨科医生他们都找了个遍,可是,得来的结果却是一次接一次的失望。
所以,此时听到叶晴如何肯定的回答,足以想象他们两人的心情。
“那行,我们到那边去吧。”柴天军考虑再三,终于下了决定,指着不远处的石桌子说道。
其实,开始时他心里是很不确定的,说到底,两人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而且,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太年轻了,那么多经验丰厚的老医生都束手无策,难道她真的能化腐朽为神奇?
但再想想,让她看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于是柴天军干脆就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