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说:“如果诸位是真心为了尽忠,那就更不应该反对世子妃成为皇后了,更不应该用偏见去对待未来的一国之母。否则又怎么谈得上是在为君分忧,心系天下啊。”
这一番话,说得董楠哑口无言了。
他本是资历最深的老臣,此次有理有据,本以为自己是义正言辞的一方,结果却被别人驳得三番两次说不出话。
一张老脸立刻羞得通红,垂下头不再言语。
众人一见连杨长史的态度都如此明确,其余人也没有了动静,毕竟世子妃所做下的那些事情,任他们哪一个人去做都无能为力,只有感慨的份儿。
西秦的老臣不请自来,这次却是自取其辱,情况显然大出所料,哪里还有他们作用的余地。
众人自觉地没趣,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驿馆里,不再做任何无用功的事情。
而萧易安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听说了那日檀逸之向一众西秦的老臣宣扬她做下的事情,不由得觉得好笑又无奈,还有着难以抑制的感动。
虽然伤势已经养好了,但是檀逸之担心她的身体,还是不让她到处走动,只能在宫内转一转。
毕竟一月之后,就是新朝皇上的登基大典了,紧接着,就是册封皇后的仪式。同日,还是两人举行大婚的典礼之日。
这么一整套繁琐的流程下来,如果不把身子养好,肯定会吃不消的。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人都觉得惊讶,原来世子和世子妃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成婚,那么两人还不是真的夫妻,怪不得西秦那边觉得世子妃神秘。
这两件大事撞在一起,礼部倍感压力,急赶慢赶的准备好了所有的需要的器物和人手,礼仪的一个个细节都在敲定,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
但是这么一算下来,还是忙不过来,等檀逸之给他们增添了不少的人手后,这样才能布置得开。
同时,檀逸之认识到那群西秦的一帮老臣做事老套,没有可用之处,但是西秦新一批年轻的臣子中有不少可造之材,倒是可以加以任用。
于是将自己的王弟檀溪之叫来,想与他拟一份人名的列单。
在金陵结束了当质子的生涯之后,檀逸之虽然掌管了西秦的事务三年,对这些现在的老臣很是了解,但是对于年轻一辈中的人却了解的不多。
但是檀溪之就不一样了,他在沣京多年,从小与那些权贵子弟一起长大,平日里的出游没少聚在一起,在往常的宴席上也没少见面。
他对于每个人都是大概了解的,品性如何,学识如何,能否施以大用,又是不是可造之材,能不能委以重任。
所以有了他的意见来拟这份名单,再合适不过了。
檀溪之今日正好与南越王赫连钰一同打猎回来,一听说人王兄有要事要召见自己,只匆匆的洗漱一下,就急急的赶过来就来了。
两人商议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最终将要启用所有的人名敲定。
然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到西秦沣京,关于这些,檀逸之是秉持着不偏不倚的态度,大燕的臣子有才之士要留用,西秦的臣子有志之士也要任用。
选贤与能,无关他是不是大燕的旧臣,是不是西秦的人,没有任何的偏向,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让别人心服口服,从心底的尊崇。
慕容烈所采用的那套暴虐手段,只能弄得人心惶惶,檀逸之不屑于用,所以他已经废除了暗卫这一机构。
有时间去弄这些龌龌龊龊的东西,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政事上,那样阴险的手段只能让人畏惧,还不如少一些独断专行,广纳贤才,弄出一个清明的朝堂局面来。
收到消息后,西秦王和西秦王妃在半个月后抵达了金陵城,两人要参加的是登基大典和婚事。
随之而来,还有檀逸之所拟定名单上要任用官员的那群人。
这些人还没到达金陵,已经给他们封了官职,安排好了府邸和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