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旻因为喝了有“五步散”的毒酒,自己的双腿已经残疾,不良于行。
原本自暴自弃,不愿意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可是后来见到了母妃,被温言相劝,又想到大燕已经倾颓,父亲兄弟都死了个干干净净,下场凄惨。
自己却在战火中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还承蒙受到封爵赏田的待遇,或许上天已经对自己格外的怜悯了。
于是不再抱怨,决心继续生活下去,还写了奏折赞颂新朝,以求得更加安逸舒适的生活,于是檀逸之又赐了一批奴婢和侍卫送过去。
慕容旻的这种做法虽然颇受指摘,有些被人所瞧不起,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国破人亡,连到手的皇位都能跑了,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大起大落,他的心境被磨炼的比之前坚强的多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还是要安稳的将余生过完。
与此同时,草原上的突厥却陷入了厮杀之中。
达利可汗在战中身亡,众势力重新起了争夺大汗之位的心思,经过这段时间的争斗,战况越发分明,现在势力最大的是阿罗禄部族和拔胡儿部族。
未来的突厥可汗,应该就是两者之一了。
但是现在原先的突厥可汗的大妃现在下落不明,连带着达利可汗所唯一的儿子也没了音讯,至今生死不明。
贤妃挂念女儿,于是让儿子恩泽侯上书,请求接回正在突厥草原的昭灵公主。
御书房中,檀逸之看着折子后,转而递给了在一旁代为执笔的萧易安。
“慕容旻说自己的母亲思念女儿,夜不能寐,请求朝廷派人去突厥寻找前去和亲的昭灵公主和她的儿子,将其接回来,家人团聚。”
萧易安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来说:“当初他们为了皇权富贵,将人送去突厥和亲的时候怎么不念着骨肉亲情了,真是可笑!”
她当初想要劝说贤妃将人掉包,免下昭灵公主受和亲之苦,没想到却反过来被关在宫内,差点跟着去了突厥。
想起当年的旧事,难免冒出来了几句不满。
檀逸之说:“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值得珍惜,这母子两人以前追求权势太盛,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才悔悟过来,想来是已经后悔当初将人送去和亲了。”
“若是真的悔悟就好了。”萧易安蹙起眉,“其实我早就派人去了突厥寻找灵儿,但是我派去的人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音讯了。”
檀逸之说:“阿罗禄部族和拔胡儿部族争斗不休,但是他们应该都不会去伤害上一任可汗的大妃,不用担心,再派出些人去找一找就是了。”
说完后,执起她的手,察觉到指尖有些凉,于是用掌心握住,将自己的暖意传给她。
说道:“最近的天气越发冷了,要注意保养,已经让御膳房为你煲了汤,一会儿就送过来,你先歇一歇。”
在御书房里,常常能看到皇后的身影。
皇后经常陪着皇上处理政事,商讨国家大事,有时甚至还会代笔写朱批和加盖玉玺,这件事渐渐变得众人皆知。
无论是之前的陈朝还是燕朝,虽然都没有明确定下后宫不能干政的规矩,但是后宫嫔妃在朝政大事上没有任何权利干涉,这似乎是众所默认的规矩。
可是新帝却一反前人的做法,传说不仅让皇后参与朝政,每当有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还会主动询问她的意见,两人商议着来办。
实则确实如此,有奏折的时候,檀逸之从不避讳萧易安与自己一起处理。
萧易安的见识不比常人,两人的意见多数一致,不一致的时候,则会暂时搁置,之后再拎出来详细讨论,不过后者的时候少之又少。
起初大臣们对这件事还有些意见,“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让女子掌权似乎总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但是,当将众人将这个想法稍微的透露出一点之后,立刻就被陛下大发雷霆的训诫了。
陛下言说了皇后对于建立新朝的诸多功劳,对众人的谏言不为所动,还将表露出不满人的逐一贬了官,并且罚了俸禄以示惩戒。
这下子,人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是真的伉俪情深,连朝政大权都能一同分享,怪不得后宫没有进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