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时,白济安与曲沧风显得十分感慨。
曲沧风:“你与小凌的辈分到底要怎么论?”
白济安笑笑:“自然是昏礼当天走个过场,平日里该怎么称呼还是怎么称呼。我既不想称他为岳丈,也怕他敬我为老丈人。”
李琅嬛望着凌守夷一袭红衣,乌发如瀑,冰雪轻盈,头皮却一阵发麻。
饶是知晓凌冲霄便是凌守夷,但凌守夷在她印象中素来冷峻孤傲,看他整日与连翘打打闹闹,她难免还有些恍惚感。
姜毓玉与胡玉娇孟子真几人倒是没想这么多,衷心地为这一对新人送上祝福,又各自送上贺礼。
因夏连翘生父夏元卿一早亡故,这高堂的位置便暂由白济安代劳。
白济安微微笑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望着
凌守夷领着夏连翘走到白济安面前,瞳色疏淡,沉声道:“岳父。”
“噗……”饶是早做好心理准备,亲耳听到凌守夷毫无心理负担地喊出这两个字,白济安口中的热茶还是差点儿喷了出来。
……这小子。
白济安神情复杂地受过礼,看了眼容色沉静,瞳如寒星一般的凌守夷,见他底线灵活,脸不红心不跳。
是早等着过明路的这一天了吧?
这二人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白济安也不愿在今日做那恶人破坏气氛,坚强地展露一抹微笑,算是代老友敲定了这门婚事。
那接下来自然是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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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龙凤花烛高烧,青色的帷帐落下,室内霭霭融融漾着绮红暧昧的微光。
今夜星月灿烂,花林如海,风动花香,花好月圆。
夏连翘披散着湿发,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是凌守夷在洗澡。
修士修到她和凌守夷这个地步,其实身体早已洁净芳香,无垢无臭。洗澡的心理安慰更大于实际意义。
最后舀尽一瓢水兜头浇下,凌守夷捏了个法诀轻轻烘干了身上水渍,目光不由落在胸口那道剑疤上。
他的心口可谓命途多舛,归乡留下的剑伤叠着天罡神剑造成的伤疤,他并不愿意在夏连翘
面前袒胸露乳,以免她伤心愧疚。
若是当初舍了这具肉身,替他重塑肉身,他也不必等到如今才能还阳。
只是凌守夷始终不晓夏连翘为何会对他这具肉身颇为执着。
当然夏连翘打死都不可能告诉他,又是小龙人又有大翅膀,可以搞人外还天赋异禀,这具身体她必不可能舍弃!
伴随着一道人影一晃而过,夏连翘精神一振,立刻精神起来,看着凌守夷垂眸从屏风内转出。
少年一席青丝如瀑,穿着件单薄的白色单衣,发尖微潮,散发着淡淡的芳润花香。
眉如翠羽,头玉硗硗,如一支出水芙蓉,行走间水佩风裳。
她一时怔住,与他四目相对间,两个人脸都有点儿红,呼吸也都有点儿闷闷的。
或许是因为太久未曾亲密接触,正因为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倒都紧张得无所适从。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儿闷?”最后,还是夏连翘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凌守夷别开视线:“嗯。我去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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